大郭跟着那女人走进了屋子里,陈智;胖威和老筋斗几个人也跟着走了进去,屋内的空间有限,身后的一百多人队伍就停留在院子里,姬盈则一直跟在陈智的身边,从来没有离开过。
山里人的院子基本都很宽敞,因为这里的土地随便占用,所以院子想要圈多大就多大,但土屋的面积却不大。他们进到屋子里之后发现,这屋子室内的光线十分晦暗,所有的窗户都被木头板子钉上了,连一点缝隙都没有,只靠一盏油灯照明。
这是一种常见的村屋结构,内室连着外室的套间,外室砌有一个生火用的土灶台,旁边堆放着柴火,内室则是卧室,虚掩着房门,门上挂着一块碎花的布帘子,灶台旁边挂着一串一串的大蒜,整个屋子里的陈设虽然简陋,但是还算整洁。
二嫂把自己的两个孩子连拉再扯的拽到屋子里,又把鲁娃子送进去跟两个孩子一起玩儿。
这才走出来给所有的人倒热水,嘴中说道,
“大郭兄弟,你可真的有好一阵子没过来了,这些兄弟都是你带过来的帮手吧?这回我们村子可有救了……”。
二嫂嘴里唠唠叨叨,手脚麻利的给每个人盛了一大碗热水,在里面加了红糖,热气腾腾的端到大家的手里。
山里的风俗与城里不同,这里的红糖是稀罕物,一大碗红糖水就是很讲究的接客礼了。
“不用忙了二嫂子,你先坐下吧,我们问你点事情”,
大郭客气的接过二嫂手里的红糖水,笑着问道,
“二婶,我这段时间没过来,村子里怎么变化这么大?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刚才进村时,怎么连一个人影都看不见?乡亲们都去哪儿了?”
“哎呦!你可不知道,我们村子里可是出了天大的事情喽!这段日子我们都活的昏天黑地的,我带着两个娃儿整日里提心吊胆,还以为再也过不去这道坎儿了。呜呜呜”
二嫂说完之后竟然哭了起来,这山里的女人本来就没什么文化,说话颠三倒四不太清楚,再加上呜呜咽咽的哭泣,表达的就更加艰难了。
大家听着二嫂前言不搭后语的边哭边说,大概听明白了是这么回事。
这个被大郭称为二嫂的女人,是一个寡妇,她的丈夫几年前上山打猎滚山岩之后,她就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在村中自己过活,因为没了主劳力,她只好靠着上山采些山珍卖钱维生。
大郭经常来到山中收取山货,可怜这女儿带着两个孩子不容易,所以经常收二嫂手里的山货,价钱也给的很高,两个人的关系一直都不错。
这个村子本就是一个深山中寂静偏僻的小村子,从来就没有什么新奇的事情发生,但这山中的野兽非常的多,也经常会有袭击人的事情发生,即便是有熊等大野兽窜到村中来伤人也算不上是什么新闻了。
但大概是从一个月前的时候,这村子开始变得奇怪了。
那时,很多人都发现这周围山中的猎物变得越来越难打了,不仅大型的野兽看不到,甚至连小猎物也没有,而且村民们在打猎时,经常在山中能看到一些残留的动物尸体,这引起了人们的注意。
于是,山中的男人们开始怀疑有大个儿的野兽,在这周围的山中捕杀动物,所以才会留下这么多的动物尸体。
但他们很快就发现不对劲,因为一般野兽捕杀动物都是为了吃肉,但这些动物尸体的肉并没有被吃掉,而是是肚子被刨开,内脏都被吃光了,这不像是一般野兽的行为。
渐渐的,村民们发现,这个捕食者似乎对动物的内脏失去了兴趣,很多动物被杀了之后,内脏被丢弃的到处都是,整个山中变得血淋淋的,非常骇人。
这时,有经验的猎人们发现,这些动物尸体的身边,留下的痕迹非常不正常,一般大野兽在捕猎时,总要先追逐然后扑咬,周围都会留有明显的痕迹。但这些动物尸体的身边却非常干净,这些动物都是被撕裂喉管而死的,并没有经过多少挣扎,捕猎手法很利落,那种感觉就像是人类在狩猎一样。
村民们本就是一群朴实木讷的山里人,他们的思维很简单,对这些现象并没有表现的太敏感,但却有些敏感的人觉得这些现象必须要重视,这其中就包括鲁娃子的爹鲁大能。
鲁大能这个人平常是个高调的人,他是村中最好的猎手,人又长得身强体壮,他平时经常带领着村中的猎人们在山中围捕大猎物,赚了不少钱,在村民中很有威望。
当他发现这些奇怪的动物尸体时,立刻就警觉起来,凭借他多年的狩猎经验,他认为这周围一带肯定出现了问题。
鲁大能警告村民们要小心,说这个狩猎者绝不是一般的野兽,而且它已经不满足于山上的动物了,接下来很可能会袭击村民。
但当时的村民们对鲁大能的警告并不是很在意,他们觉得鲁大能说的有些太夸张了,但事实很快证明,鲁大能是对的。
一天晚上,一个晚归的村民在村边被袭击了,当人们发现他的尸体时,发现他的鲜血流了一地,肚子被刨开,内脏全部被吃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