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铮的车在镇子里转了一圈之后,并没有找到旅馆,这在这种小镇里是极为不正常的事,一般这样的古镇没有实体经济,恨不得多添些旅游收入来贴补生活,而且陈智发现,这个小镇上虽然有一些现代设施,但镇子上的建筑却极为古老破旧,和那些现代元素比起来显得很不相称。这里的一切都好像故意低调下来,不引外地人进入一样。
大铮的车进镇上绕一圈后就没油了,他们驶入镇上一个加油站里加油,大铮客气的召唤坐在那里的加油员,想跟他打听一下镇子的情况,顺便问问路。
加油员是一个三十几岁的粗壮汉子,看见大铮叫他,脚步轻快的走了过来,脸上挂着笑,操着一口方言极重的军家话腔,“几位客人有事莫?”。
“啊!老乡,我向你们打听个路啊!”,大铮说着递烟过去。“这镇子上那里能找到旅馆啊?就是民宿也行啊,我们刚才转了一圈,怎么连个旅馆也找不到呢?”,
“哦,您不用客气”,粗壮汉子推开大铮递过烟的手,指了指旁边的加油站,示意这里不能抽烟。
“我们这个镇子破落的很莫,又穷又么风景的,少有人来撒,从来么有什么旅馆,你们是来这里做甚么的?”。
“原来是这样啊!”,大铮继续问,“我们是有些事情要进山里去,你可知道卦坑村要怎么走啊?对了,你这里能找个导游吗?是熟悉山路去过那个村子的人就行啊!”
“俺不知有那个村子莫”,粗壮汉子摇摇头说,“俺们这镇上的事情,都是俺九叔公说了算,不然你们去问问他吧!我愿带你们一起过去。”,汉子满脸的善意,语气非常的客气。
就这样,汉子坐上了陈智的车子,带着大铮和陈智两个人向镇子的中心走去。路上大铮和汉子一直在攀谈着,汉子是个健谈的人,他坐上汽车后并没有山里人的拘谨,他姓郑,因为长得高大魁梧,镇民们都换他做郑大个,山里人结婚早,他现在已经有了两个孩子,这镇上唯一一家加油站就是他家开的,他是老板兼加油员。
虽然武平县内的经济发展的不错,但这个镇子里面却非常穷,这里没有什么特产,不能靠山吃山,也没什么旅游业,大家都是靠着捕猎种田为生,有的时候会出售一些藤条编制的手工品给外面,其它很少与外界接触了。他刚才所说的那个九叔公也姓郑,是他的亲叔父,也是这里最有德高望重的老人,镇子上大大小小的事情都由他做主裁夺。
车子开到镇中心就停住了,郑大带着他们向一个胡同走去,陈智注意到,这个叫郑大的汉子脚步非常轻快,走起路来脚上不沾风。
他们很快就看到了那个叫九叔公的老人,那是个满头白发的白胡子老头,陈智看见他时,他正蹲在路口卖自家腌的咸肉,和刚才郑大说的那个德高望重的镇长不沾边。
“这位就是俺九叔公”,郑大介绍着,并把陈智等人想找导游的事说给白胡子老头听。
老头听后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这个老头至少有70多岁了,满脸深深的皱纹,面堂红润,浑身穿着粗布自家作的短衣衫,小腿处绑的紧紧的,身形挺拔,声音铿锵有力。他并没有去看大铮,而是两只眼睛铮亮的上下大量了陈智一遍。
“两位是远方来的贵客咧!”,白胡子老头客气的用军家方言说道,“不知道来我们这个破落镇子上,到底啥子事莫?”
“没什么大事”,大铮回答,“老爷子,我们要去卦坑村办点事,你能帮忙找个向导吗?”
“去卦坑村?”,老头的眼睛继续敏锐的打量着陈智,眼睛落到陈智的腰间后停了下来,半响之后,笑着说“哈呀,贵客要去那破村子作甚么呢?有甚么事故,不如说给老朽,看看能不能帮上两位莫”。
“没什么,我们只是找一味稀少的药材,只有那个村子的附近有。”,陈智笑着回答,继续问,“老人家,你可知这镇上那里能住宿吗?”
“我们这个破镇哇,哪有甚么住宿客栈的,两位不嫌弃,今晚就住于我家吧!镇上的人没有电话筒子,我等会挨家去问问,有没有人认识那个村,愿意带你们上山的。”,白胡子老头客气的说着,然后转过头对郑大说,“大个子,回去告诉恁媳妇儿,今日有贵客迎门,俺们郑家楼里杀只鸡,迎客莫。”
“好嘞!”,郑大高兴的答应着,招呼着陈智和大铮回到了车上继续向前开,车子转了个弯后,就见到了那个所谓的郑家楼。
这个“楼”可真是够破的,其实是一个很大的院子,里面有十几间破泥土房子,好像是好几户人家共同居住在一起的地方,院子的大门上挂着块破匾,上面歪歪扭扭的刻着郑家楼。
院子里面养了很多鸡鸭,和狗吠声混在一切,咯咯嘎嘎的乱叫一气,一个十来岁的男孩子在里面追着鸭子到处乱跑。
郑大把陈智和大铮二人让进了院子里,那个男孩子就一头扑了过来,正撞到陈智身上。
“爹,我听说今天有外面的人来!是他们吗?”,男孩子操着一口十分标准的普通话,对郑大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