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时间非常的难熬,陈智跟着鲍家的几个伙计一起,将三子和其它的几个人的尸体,埋葬在那座小山上。
陈智这时才知道,黑社会的人死去之后,丧葬竟然是如此的简单低调,为了不引起过多注意,并没有举办葬礼,没有多少人出席,没有和尚道士什么的来做法事,也没有送葬的仪式,就这样,简简单单毫无声息的被安葬了。
有人已经买好了几口棺材,大家搭手抬着三子等人的尸体放进了棺材之中,在小山的山腰处选了一个地方,然后点开穴,把棺材埋在了里面。
山中的后半夜忽然下起了大雨,陈智几个人把三子他们的尸体埋葬好后,浑身泥泞的在墓前守灵,让暴雨拍打着他们的身体,让眼泪和雨水混在了一切。
豹爷说,像他们这种人是不需要念什么往生咒的,因为如果真的有因果报应的话,他们所做过的事情,永远不可能被宽恕。
老筋斗从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默默地看着自己从小抚养到大的三子,就这样被埋入黄土之中,他的背部显得更加的佝偻,苍老的脸上满是沧桑与疲惫,在三子的墓前淋着大雨,默默的承受着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
陈智让人去买了很多印钱的黄纸,然后在院子里一张张的烧给三子,最后放声大哭起来,哭的时候说了些什么,他自己也记不清楚了。
凌晨的时候,是老筋斗开车送橙汁回去的,陈智试图跟老筋斗说几句话,但却不知道说些什么。他看到老筋斗的眼睛茫然的看向前方,眼中已经看不到任何希望。
当车子抵达医院的时候,陈智终于拉住了老筋斗的手臂,轻轻的说了句。
“金叔……,对不起”。
陈智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眼泪默默的流了出来,这是他真心想对老筋斗说的话,除此之外,他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老筋斗的嘴角有些抽动,已经浮肿的双眼又有些发红了,他转过头声音沙哑的对陈智说道。
“三子一直想跟你们去做任务,想做出些成绩来给我看,这些我都知道。……,我本来以为,这孩子将来会给我送终,没想到他先走了,这一切都是我的命,是我的报应”。
老筋斗说完这句话后显得非常疲惫,他对陈智微微点了点头说,“下去吧!”
陈智漠然的离开了老筋斗的车,回到了医院,进到房间之后,他感觉自己浑身像被抽空了一样,一点力气都没有,他一下子瘫倒在了床上,昏睡了过去。
陈智这一睡睡到隔天凌晨4点才醒,醒来之后,他感觉自己所有的松懈之气和疲惫感全都没有了,他之前觉得自己已经厌倦了打打杀杀,认为这一切都没有意义,而现在这些感觉都没有了,像换了一个人一样。他的精神无比亢奋,对胖威的愤怒已经彻底点燃了他全部的脑神经,他无法容忍这样的背叛,无法容忍这样赤裸裸的残杀,他现在心中只想着一件事情,“报仇”。
之后的一天里,陈智把胖威所藏身的那个福建省村落所有的地形和外况了解了一遍,那是一个十分偏僻的村子,并没有直达的火车,即便是到了那个山区的附近,想进到里面的村子,也要走上好几天的山路,看来陈智这次需要步行很长时间。
豹爷提出要派给他几个帮手,但是他拒绝了,这一次,他想一个人行动。
陈智在豹爷那里要了一把十分好用的连击小型长枪,这种枪相比普通长枪要短很多,便于携带,可以十五颗子弹连击,跟一把小型的冲锋枪一样。陈智又带上了豹爷之前送他的那把小猫咪,别到了腰上。
之前遗落到神墓中的长刀屠神,后来在玉女泉中浮了上来,被再次送回到陈智的手中。陈智把长刀放进刀带里,绑在自己的后背上。然后除了几件简单的必须品之外没再带其它东西,当他晚上他就出发了。
按照豹爷的估测,胖威的背后很可能会有一个操纵他的组织,那个组织很强大,可能会在暗中监控陈智的一举一动。为了避开眼目,陈智并没有选择坐飞机,也没有坐汽车,而是用了一张假身份证坐上了开往福建的老绿皮火车。
自从高铁开通后,已经很少有人做这种老式的绿皮火车了,火车呼哧呼哧的在铁路在奔驰,摇摇晃晃的,周围零星的几个人早已进入了梦乡。而陈智依然在自己的手机上,查找着这个福建小村庄的资料。
胖威所藏身的地方,是福建省武平县中山镇山区内,一个叫卦坑的村子。说起卦坑村可能没人知道,但要说起这个武平中山镇,那可是大名鼎鼎。这个古镇至少有几千年的历史,被称之为“百姓镇“。
中山镇不大,但聚居着的人口姓氏多达108个,被称为“天下一绝“,是著名的客家镇。中山镇上的人口不过一万,方圆不过二里地,但在古时却曾经一度繁荣,有小京城的美誉,“武所闹花灯,如同南京城”便是形容这座武平的中山古镇。在那个镇上,一切都有自己的规矩,连语言都有本地独特的方言,叫做“军家话”。
而卦坑村,却是一个极为偏僻的野生村落,它地处中山镇山区内的深山老林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