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东西!”耿仲明眼珠子一瞪,一脚将那哨兵踹翻在地,喝道:“竟敢胡说八道,扰乱军心,来人呐,给我拖出去斩了!复州有谁敢妄言投降者,一律处斩!”底的一帮子将军立马就连声点头称是。倒不是复州没有渗透杨川和宋承苟布的人脉。和旋城一样,在耿仲明还没有回复州之前,这地界上也是谣言四起,纷纷传出满清覆灭的消息。
只不过耿仲明一回复州,便将这些造谣生事的人立马镇压,整个复州境内,有汉军想要反水,背叛他耿仲明的,都被清洗了一通。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了,他耿仲明已经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了,自己当初和孔有德在山东干的那桩子事情,就是诛九族都不够了,不管这盛京城保不保得住,自己打死也不能投降。
他眉头一皱,喝道:“等一等,把那人带进来。我有话要问。”
刚刚被差点处斩的哨兵又被拖了回来,耿仲明眯缝着眼睛问道:“本王问你,可要好好答,答得好,本王就饶了你的小命,听明白了没?”
“是是是。王爷您尽管问便是。”
“本王问你,这人头和话,是谁给你说的?你仔细想一想,是不是一个年轻的,相貌堂堂的男子?”
“是是是。他说他是……大明护国公……对,就是杨帆。他说他叫杨帆,这名字我听城里的军爷提到过,似乎就是那个杨帆。”
耿仲明背靠在太师椅上,呢喃有词,道:“这回事情总算明了了。莫非这攻打盛京是假,取辽南才是杨帆的本意?”他心里愈加有这样的想法,最终眼睛眯缝道:“诸位千万不要乱了方寸。本王算是看出来了。盛京城压根就是平安无事,这是杨小贼的调虎离山之计,智顺王之所以会被斩杀。定是中计了,我们一定要坚守住复州。等待援军支援。”
他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不会投降。可边的某些心智不坚的将领犯难了,问道:“王爷,这都兵临城了,万一他们攻城,我等怎么守得住?”
耿仲明眼珠子一转溜,顿了顿,道:“这么着。你现在,将我从西平堡带来的五百俘虏全部给牵到城头上,都说他杨柱国重情重义,那我就陪他唱一出大义灭亲,看他是得了手,还是不了手。”
……
……
两里地之外的军帐中,秦良玉以及浙军的两个总兵,拜见了杨帆,一同入账洽谈。女将巾帼不让须眉,拱手道:“杨柱国。这湖广剿匪不曾一见,但您的威名早就如雷贯耳,这夔州一带的方向。可是让秦某佩服。”
“唉,几位请坐。”杨帆笑道,“秦将军这么说,可是折煞在了。不知道秦将军,一路来战况如何?”
“一切顺利,本来初到辽南,有些水土不服,对亏山东游击军,熟悉地形reads;。在旅顺口金州两战大捷,一路高歌猛进。攻到了复州。”秦良玉话中带着一股川妹子的直,说话不会绕弯。直言道:“这辽南如此好破,真不知道当初为何守不住。”
这话可是让跟随前来的山东游击臊得慌。这辽南当初丢了,也是山东游击和东江军出了事,最后竟然被那挖煤的孔有德打得落花流水,纷纷败逃,这辽南就这么着给丢了。
“秦将军,这你有所不知了,辽南已经抽调出去了大半的兵力,所以面对我大明强势突袭,边防才形同虚设一般。而且当初的辽南,不要说辽南,整个关外都是一盘散沙,没有统一的指挥,才会被打得七零八落。”
确实,除了守城,在孙传庭没来督师之前,关外就是一盘散沙,各管各的。杨帆当初就看出这个弊端。其实故人很有远见,丝毫不像某些人所说那样腐朽。譬如这个中央集权,在南宋时,就有人提出过,内政过于集中,对于外掳就相对会羸弱。这话说的不假,自宋朝以来,文官领兵,凡战事必上奏,延误战机不说,还不能将兵力发挥到最极致,所以孙传庭上任以来,杨帆就奏请过新皇,这关外军务,除了大战事之外,其余的统统不必上报,这也给孙传庭有了自主发挥的余地。
“依杨柱国之见,接来我等该如何?”
杨帆说道:“旋城守将归降之后,了解到这复州本就是耿仲明驻地,而且少说有一万兵马,若是强攻定然不可取,如今我等这里驻扎的兵马不足两万,还是以劝降为主。”他是想用最小的代价取辽南,最好是兵不血刃。
一位总兵说道:“杨柱国,这粮草唯恐不够啊。”
杨帆道:“粮草一事,几位看这样如何。眼这复州也不是能立马拿的,吴总兵你分出两千人马,作为押解粮草的后备军,一路从金州旅顺登州征集粮草,另一路往旋城,旋城收复之后,在也留了一千人马驻守旋城。”
“分出两千人马?会不会有些太不稳妥?这复州境内还有万余人马,依末将看,不如趁气势足,一举拿复州,这样辽南平定,也就没有多大问题了。”
杨帆摇头道:“攻城伤亡过大,而且这次重头还是在沈阳,我们主要还是起到牵制的作用,所以不必太过纠结于复州是否能拿来,静观其变就是。”
“报!大人,复州情况有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