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之中,再次入定的僧一竹站起来,眼还是昏迷在床上的杨帆,摇头叹息道:“如此真当棘手,若是命悬一线,还能救上一救。混沌灵气入体,真当死的不能再死了。若是盘古大帝再世,兴许还能抽魂剥命,李代桃僵。传说女娲大神,似乎也会起死回生之术;但是若说道救死扶伤,先秦那位陀医仙也能救上一救。”老和尚絮絮叨叨,净说一些有的没的。
僧一竹不急不缓地坐下来,搭着杨帆的脉搏,碎碎念道:“师叔死前这么做,那就是佛缘到了。”他将手移向杨帆的丹田处,随即如触电般弹开,喊道:“这……”杨帆胸口的衣服无风自开。
杨帆胸口枯萎的莲朵忽明忽灭,如同他的心跳一般。僧一竹忽然明白了什么。白衣僧说生机在昆仑,或许……和这金莲有关?僧一竹虽然这是什么,但似乎什么门道。“好像还有救?”罡风起,小木屋人影一闪而过,僧一竹和杨帆便消失在当中。
昆仑之巅,僧一竹像小鸡仔似的提着杨帆,有些气喘,毕竟这样的垂直寒冻的凌空,要消耗很多的内力。
“小蛇蛇,你朵雪莲让给小僧怎么样。虽然我是出家人,不打诳语不乱杀生一直都是小僧良好的品性,但若是真的……喂,你那是什么眼神?行不行我剥了你的皮!”
被称作小蛇蛇的是一条大白蟒,体型足足有盆口那般粗。白蟒通灵,一对小眼睛竟然流露出了鄙夷的眼神。蟒头左右摇摆,一副不信的样子。
僧一竹一咬牙,一跺脚,“依你依你,滚去吧。反正跟蛇睡的又不是老子我,爱咋滴咋滴。”此言一开,大白蟒欣然离去,那条蛇尾巴摆得别提有多兴奋了。
他冰晶之中。闪耀着荧光的雪莲,嘀咕道:“千年的雪莲,杨施主,小僧只能帮你到这里了,若是还醒不过来,小僧也是爱莫能助了。”
他将杨帆丢进那个浅浅的大白蟒盘踞的地方。杨帆的身上瞬间覆盖上了一层薄薄的冰甲。身上的寒气统统都汇聚到了胸口。僧一竹小心翼翼地将那株雪莲移嫁到杨帆的胸口。
“能做的都做了,接下来化了。”僧一竹打了个寒颤。也不管杨帆会不会冻死,径直往山腰赶去。
陷入昏迷的杨帆。思绪开始飘散开,似乎走入了一个无尽的长廊之中。只感觉到冷,很冷的感觉。长廊似乎没有尽头,杨帆就这么一直走着,走着。
他忽然往一侧莫名的望去,景象似乎清晰起来。这里的路,这里的灯光,是那么的熟悉。他的眼眶渐渐湿润了。
除夕夜,烟花爆竹。扬州市迎来了新年的倒计时。漫天的烟花爆竹声。铺天盖地的,响彻这个乡下的小镇。杨帆的眼睛,愈来愈模糊。他那条小路,通往他家的石子路。那间平瓦房,灯火依旧。
“老头子,又是一年了。杨子的手机打通没有?”再擀饺子皮的杨大妈才五十多,头发就白了一半。双眼红肿着。几年没有少哭过。那脸色也很憔悴。
一边抽着闷眼,手不停拨打着电话的杨老爹,一脸的失落。“没消息。”他挂下电话,叹了一口气。
屋子内的气氛有些凝重。杨帆已经失踪了快三年了,任凭谁也没想到,这样一个大活人。竟然会这样消失不见。杨大妈低下头,一边赶着饺子皮,小声抽泣道:“杨子他……也不知道现在在哪里,这大冬天的,会不会没地方睡?”
屋内点着盏小小的节能灯,有些昏暗。坐在椅子上的杨爸腿寒又犯了,一个劲的搓着膝盖。他吩咐道:“去。把日光灯打开。”
还在将剩下有些发硬的面团揉搓的杨妈,碎碎念道:“就俩人,点那么亮干什么,费电啊。”
“开灯。杨子万一回来呢?年三十的,他估计也想家了,点亮了,好让他摸着自己家的位置。”杨爸掸了掸手,将干好的饺子皮摊在手上,包起饺子来。
杨妈在自己的围裙上擦了擦手,去按开关。忽然,破旧的木门砰砰砰地被敲响了。这几声响动,简直比屋外轰轰的鞭炮声都要响亮。杨爸手中的肉馅掉落在桌子上,他砰地站了起来,颤巍巍地走过去。
杨妈神情也是激动万分,赶紧跟上去,“杨子,你终于回来啦!”她哭着站在杨爸的身后。还在开门的杨爸高兴地手都在抖动,边开门,边道:“哭什么,儿子回来了,该高兴,该高兴!”
“杨叔,杨婶。”
杨爸脸上的笑容僵硬了,语气失落道:“强子,是你啊。”
原来是杨帆高中的好哥们,朱强。手里领着一小袋米和一桶油,“真不好意思啊,杨叔杨婶,这么久了才来。我刚刚值班回来,屋子里还点着灯,就过来了。这米油都是单位发的,你们用着。”他知道,如果,自己买,这杨叔杨婶肯定不要,便这样说。
“强子,进来坐吧。刚好,我和你杨婶包了饺子,等等煮了吃。你值夜班这么晚,也饿了。”杨爸挤出一丝笑容,忽的眉头一皱,又坐回到了位子上。
“怎么了,叔?腿疼又犯了?”
“老毛病了。你也做。”
朱强摘了帽子手套,问道:“药呢?若是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