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青海昆仑,昆仑河的北岸,有一个不起眼的小镇,纳赤台小镇。当中的一口泉,却很有名。
泉池四周,由花石板砌成多边形的图案,中央一股清泉从池地蓦然喷涌而出,形成一个晶莹透亮的蘑菇花,称纳赤台清泉,泉水冷冽、清澈、透明。此清泉虽处在高寒地区,常年冰天雪地,水温较低,但一年四季从不会封冻,为昆仑山中第一个不冻泉,被人们誉为“冰山甘露”。
此泉一个传说。相传当年西王母于昆仑山中瑶池之畔宴请诸神,创造神应约赴会。席间,诸神诉功,创造神凡摩表示要将昆仑山之北造成花氆氇之地,让那里草肥水美牛羊壮,碧野千里飘奶香。西王母听之,心旷神怡,特馈赠凡摩几樽瑶池琼浆。宴罢,凡摩返。途中,凡摩饮兴未艾,信手把樽畅钦,不料大醉。金樽掷地,琼浆四溢。其乘坐的莲花神龛化为赤台群山,溢出的琼浆水为昆仑泉一处。
一边的小木屋内,走出一个人来。穿着厚厚的皮袄,将脸捂得严严实实的。清泉被接在一个罐子里,即使被厚皮袄包裹着,那身板依旧瘦小。小镇上的边民,送来一些熟牛肉,被她用泉水洗干净了,然后放入锅中。她回头看了看,刚刚从山下上来的罗一飞,正气喘吁吁地往屋里走,自己也端起那罐子,朝木屋内走去。
“能挪个地吗?这地方都快长草了。”刚进屋的罗一飞看到坐在火堆边的僧一竹,脸色就有些不好看。
僧一竹不带动的,衣袍早已经失去了色泽。你真可以,造木屋时你就坐这块上,都几个月,还坐这地方,动都不带动的。”僧一竹喜欢坐禅,当初在万年寺后山,坐得时间更是久,连底下的草都不长了。
罗一飞望了眼躺在床上的杨帆。将柴火添了些,把那些青稞团贴在锅沿上,走出简陋的木屋,朝对面的昆山之巅望去。喃喃道:“不知道能不能醒过来?”他看见刚刚从泉水边过来的王絮儿,将她手中的罐子接过来,道:“身子不好,就别到处跑了。药吃了没?”
王絮儿点点头,道:“吃了。我们赶紧进去吧。”
屋内传来动静。两人循声望去,这位久坐不动的僧一竹,竟然在那里拨动青稞团。看见两人惊讶的目光,一竹瞪了回去,“干什么?小僧也是人,也要吃东西。”
“你动了?”
“小施主,你这话什么意思。小僧又不是木头,怎么的,入定还要经过你同意吗?”僧一竹没好气地从锅中揭起一块青稞饼,嚼在嘴中。道,“小僧带你们来此,还不是因为杨施主吗?”
王絮儿问道:“不知道杨大哥情况如何了?”她看向躺在床榻上的杨帆,面露忧色。一边还在啃着青稞饼的僧一竹瞟了眼气若悬丝的杨帆,道:“不死就已经不错了,醒不醒得来就得看杨施主的造化了。”
“照理说是死了。”僧一竹扒拉开有些烤焦的黑色碳壳,吃着里面热乎的青稞面,道:“师叔舍利打中了杨施主的丹田,可是这古怪就古怪在这里,杨施主的生命。竟然顽强到可以和那股力量抗衡,现在也只能看造化了。”
僧一竹抬起头,看到罗一飞眼睛冒着怒火看着他,便问道:“小僧说错什么了吗?”他见到一边的王絮儿也盯着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将两只手在火堆边使劲搓着。
“你把我们三个人今日的伙食都给吃完了……”
“呃……那个两个月不吃了,真的有些饿了。”
……
……
京师这两月如炸开锅般。首先是刚来重起的周延儒革除温体仁的弊政,免除战乱地区百姓所欠粮税,允许受灾地区百姓以夏麦代漕粮,赦免戌罪以下犯人,召回因进谏而被降职的朝官。起用有名望的朝臣,追赠已故大臣,使百姓得以休养生息,社会得以安宁。短短几个月,政绩卓著,朝野称贤。
而被降职的温体仁,被接连弹劾,挪用税收,私授军费,被软禁在府中不久之后,便告老还乡。紧接着,那些被温体仁打压的东林党人,接二连三上奏弹劾,礼部黄侍郎,郭海,统统遭到排挤贬官。一时间,朱由检仿佛真的看到了重振大明江山的希望,对于周延儒,更是器重,加封加太子太师,进吏部尚书、中极殿大学士,仿佛成了官场风云浓墨重彩的一笔。
这一切,杨帆若是能够了解到,似乎是历史的提前。
而刚刚完成相互利用的东林党人和周延儒,又再另一件关键性的决策上,闹得不可开交,便是税改。这一次,东林党似乎再也没能够以天下人来说服朱由检,将退堂鼓打下去。因为就在他们想对朱由检陈述税改,民间是如何如何怨声载道之时,似乎有人已经早先一步,将提高商矿税,减免农课税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还有专门的人,负责解释,譬如南北农税调整,以及商矿税的如何调整。除了口头的,当然还有类似报纸的读物,供那些士子、文人分析。
里头大量阐述了,万斤白铁,裸税五两;一船远洋货,税不过百两的真实举例引起了强烈的反响。
京师一带的老百姓纷纷举双手赞成,高呼圣上万岁。这一些,传到东林党的耳目,自然也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