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
“怎么可能呐,我的天!”
一些赌徒眼珠子瞪得老大,看着碗中的豹子,如果不是赌九把庄开得这么大,他们压根不会把老本都压上,现在倒好,一把豹子,全部通杀。所有压了钱的赌徒,都跟掉进冰窖了一般,哆嗦得说不出话来。
“不可能,你一定是动了手脚!”一个赌红了眼的赌徒趴上去,想要去抓盅碗里的骰子,却被已经守在一边的彪形大汉直接给拉住。
“愿赌服输,我天鹰赌坊从来都是规规矩矩办事,哪里来的屁话!”
赌九拿起骰子,随意地抛在碗里,冷笑道:“怎么,你看看,这骰子你们也看到了,没做手脚吧。”确实,当赌九随意扔在碗里之后,六四四,确实没有掷出豹子来。一群泄了气的赌徒眼看着桌上的银子被人统统那盘装走,在那边心不甘情不愿的,没办法,愿赌服输,若是再要胡闹,那就是砸场子了。天鹰赌坊的手段,还是极为狠辣的,谁要砸场子,那就要准备好家破人亡的准备。
杨帆的眼睛始终盯着那三枚骰子上的水银,他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那水银后,眼睛之中出现从来没有的火热,比看到银子都要疯狂,连那藏在袖子里的手,都开始颤抖起来。
砰!
就在众人感到万念俱灰的时候,碗里边的骰子开始有了一丝小小的颤动。紧接着,三枚骰子齐刷刷地化作了一堆木屑。事情出现的太诡异,连周围的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张大着嘴巴看着碗里的动静。
“天呐!这……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连赌九都惊呆了,骰子怎么一瞬间化成了木屑?他的手开始颤动起来,因为他惊讶地发现木屑中央三滴凝结成球一样的水银正浮在木屑之上。虽然比小拇指盖还要小,但是众目睽睽之下,还有是精通千术的人看出了猫腻,等他想将碗盖上去的时候,已经晚了。
人群之中有人喊道:“是水银!麻蛋的。赌九出老千!注了水银,木头的一侧加重,摇出豹子自然就有可能了!”
一时间,原本还痛心疾首地心疼自己赌输钱的几十个赌徒。瞬间变成了一只只饿狼,拍桌子狂呼道:“赌九!你他娘的出老千?”
“我要弄死你!”一些赌徒开始朝着赌桌另一边的赌九抓去。
杨帆已经被人挤到了最外边。刚刚是发生了什么?他丝毫没有察觉到是由于自己刚刚的怒火,在一个爆炸的临界点,渐渐迫使水银朝着外界高速旋转,倒是那三枚骰子化作了木屑。
他的头开始有些疼起来。身体都摇摇晃晃地站不稳了。就在即将倒下的一瞬间,有人从一侧将他搀扶住,低声道:“杨爷?你怎么了?”陈王廷趁着场面混乱,赶紧从旁边闪了过来。
“快走。”杨帆垂着头,在陈王廷的搀扶下往赌坊外边走去。坐镇在赌坊的中间那位,朝门口瞥了一眼,,喝道:“诸位静一静!我是天鹰赌坊的三当家,骨狼。今日之事,纯属误会!你们也看到了,这骰子化作木屑。如此古怪。是我等从来不曾见过的,开来今日赌坊来了某些高人。”
那骨狼身板很修长,却很精壮,眼睛阴沉地扫视着四处的,“来人,将刚刚的赌银全部退回来!”
“不行!你们天鹰赌坊愿赌就要服输。这说好的一赔三,那就要赔。不然你们的信誉何在!”赌场里的人也都不是蠢货,一听这三当家似乎有赔钱意思,立马就得理不饶人了。这要是通赔,那么天鹰赌坊要赔一万五千两银子。简直爆炸。
骨狼冷冷地刮了一眼那个喊出赔钱的人,手中的两颗石球擦出咯吱的声音,冷哼一声,道:“我说过了。这不是我天鹰赌坊的过失,而是今日来了高手,不然这骰子怎么可能碎成木屑?”
外边吵得不可开交,赌坊的内堂,几个人坐在堂上。一个老头坐在正位上,后边站着的那人。正是白天出现在陈三省商铺的蛮虎,也就是天鹰赌坊的二当家。那正位上的老头,就可想而知是何人了。
“老二,陈三省的那间铺子谈妥了没有?”
蛮虎眉头一皱,道:“本来是谈稳妥了。这陈三省就是个胆小怕事的主儿。本来这商铺那是囊中之物,可是没想到今儿个我去,准备再敲打敲打这陈三省,好让他乖乖地将这铺子送到我们手里。结果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个人,竟然要接手这陈三省的商铺。”
主位上的老者眼睛一眯,呢喃道:“对面什么路数?”
“不清楚,是个年轻人。听口音不像是金陵人士。”蛮虎道,“看来是不知天高地厚,敢和我们天鹰派叫板。”
“先打探清楚为好,别到时候踢了铁板。你和骨狼派些人去打探打探,这座楼我们一定要拿下。”
“要是对面有底子怎么办?”
“买!那陈三省的败家儿子不是输给赌坊七万两吗?我就不信七万两,那人都不肯将楼转让出来。”老爷子喝了口壶中的茶,似乎做什么事都是如此的稳健。老江湖往往杀出来的不是狠劲,而是老辣、老道。
下人匆匆跑进来,蛮虎抬头,眉头一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