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看完杨帆写来的书信之后,怒极反笑,道:“你看看,这杨帆。赚钱还得拉上你来。真是赚钱赚疯了。”他将书信递给周氏。周氏狐疑道:“拉上臣妾?这是什么话?”她结果信纸,仔细看起来。
“给臣妾做衣裳?这算什么?”
“你是不知道,这些天,顺天府大半的皮货都到了他利民当的仓库中,其中还有一半是朕压得货。”
“一半是圣上的?”周氏一惊,“难道圣上也被这杨帆摆了一道?”朱由检道:“那倒是不至于,不过这些皮货竟然还真能够被他用铜钱换了回来。钱监司那边堆积的铜钱,原本都无法流通了,那些当铺为了压垮利民当,连利民当的铜钱都要榨干,结果就换了皮货。”
“那圣上的意思……”
“既然他要当这个顺天织造,那就让他给你做一件。看看这手艺,比不比得上江宁织造不?”朱由检笑道,“要是难看,奇物斋也不用他半个东家了,直接归朕得了。”
周氏笑道:“圣上若是要那奇物斋,还用得着商量吗?”
“唉,一来这规矩不能坏,二来你以为那破铺子能值几个钱,他那头脑里的点子才是关键。这水晶琉璃卖多了也就不值钱了。若是这奇物斋能够翻着花样来赚钱,朕何乐不为呢?”
朱由检也是做生意做上瘾了。虽然他明面上不能作这样有份的事情,但暗中可以操作。明年流入国库的几百万白银,都没有如今赚的五百两白银来的痛快。这皮货生意,依旧是五五开。这笔生意,杨帆在心中明确说了,赚好了,就不是银子不银子的事情了,而是即将解决那五十万、五百万甚至五千万白银的关键性一步,让圣上三思。
既然做的都是无本买卖,朱由检自然让杨帆放开手脚去做,但是有一点,不能触犯到法律,这便是朱由检的底线。不过很好,到现在为止,杨帆做的都是在他可以容忍的范围内,而且尺度拿捏的很不错,这才令他开始由反对转向默认。
……
很快,宫里的消息便传到了奇物斋,皇后娘娘同意了这个条件。杨帆将早就设计好的样式,配上最昂贵的皮货、貂毛,让裁缝连夜赶制,绣上金丝,连纽扣都是用一些上好的牙石制成的。
这件风衣,做得雍容华贵,就好比唐玄奘的那件锦襕袈裟。若是这件“袈裟”做完美了,那么从今往后,奇物斋出品的“僧袍”都是水涨船高。不过这衣裳就得慢工出细活,其他人的衣裳可以不绣金不镶银,不轧毛不磨皮,但这件不行。这件就好比锡铸的母钱,是用来当范本的,所以奇物斋雇来的十几个裁缝不敢有丝毫差错,按照杨帆的建议改了又改,直到杨帆满意为止,才送到宫中去。
至于那起先定制的十余位,也算是杨帆的第一波客户,虽然没有皇后娘娘来得那么重要,但也是帮他宣传打广告。对于那些身材矮圆类型的,杨帆设计的款式就不能是那种长款风衣了,这样会显得更加滑稽,所以便用一些短款,搭配上一些貂毛、狐尾等,让别人的眼球都吸引到亮点身上,而忽视了原先身材的缺陷。
说起这些搭配技巧,又不得不说说女人的功劳了。那是多少个日日月月,牵着女友的手,逛遍多少条步行街,试穿过多少衣服,才能锻炼出来的眼光与本事。面对当初女友的质问,穿这件好吗?杨帆不能用不错、还行来敷衍了事,还得用专业的分析来劝阻女友别买,这需要多大的本事,所以才锻炼出杨帆的审美能力。
同时杨帆也根据不同的身材比例,制定了一些相应的款式模板,好让这些裁缝有个依照。等处理完这些,这皮货的处理总算有了眉目。
除去那些成衣都拉去当了赈灾物资,杨帆手头能够制作成衣服的皮货目测还有个八百块,除去成本,一件衣服也可以赚上十两银子,这样算下来,全部卖光的话,八千两银子,差不多就可以填补值钱所有皮货的价格。
也就是说杨帆不亏也不赚。不过当铺的生意却起来了,而且还筹集到赈灾的物资,何乐而不为?为了树立品牌意识,杨帆还在每一件衣服上,绣上了奇物斋的图标,抄袭是必然的,等这样的款式新奇,肯定会有跟风狗出现。但是有皇后这一形象代言人,杨帆倒是不怕自己的这八百块料子会用不完,反而担心当铺收来的料子会不够。
这一天,当周氏穿着那件华丽地风衣,更加彰显出雍容华贵之气,凸显一国之母风范之时,宫女嫔妃惊呆了,前来请安的几位诰命夫人惊了个呆,就连朱由检都惊了个呆,这衣服还能这么穿?
一时间,风衣成了贵圈里边的潮流,那一日,奇物斋再次被踏破了门槛,前来定制衣裳的妇人、小姐络绎不绝,皇后的广告效果绝对顶的上杨帆在大街上喊卖十天十夜来得有效。这就是上行下效。当然,有人欢喜有人愁。
顾之卿的眉毛纠结成了一团,一边围坐之人更是叽叽喳喳吵个不停。
“顾老板,你看如今这利民当积压的皮货,非但卖出去了,卖得比原来更紧俏了,这可怎么办啊。我们几个的当铺,都已经三天没有开门接受过一笔生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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