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帆做回到位子上,静静地喝着茶。一旁跪着的洛尊眼神不满血丝,暗忖着怎样把这杨帆给绊倒。只要这小子没了爵爷的头衔,洛家想怎么整他怎么整他。
一盏茶的功夫,老师爷拿着张纸颤颤巍巍地走过来,道:“爵爷,您要的结果。”杨帆粗粗扫了一眼,笑靥如花。看在堂上三位以及龚不破眼里,顿时心脏漏跳一拍,怎么,露出破绽了吗?
杨帆站起来,清了清嗓子,道:“为了让在场的诸位都能知道在下都统计了什么。我就念一念。在对四十多位姑娘的调查中,有三十五位认为洛尊洛公子行房事时男|根软如棉,还有九位认为软如肥肉。无一人选择坚硬如棒。”
噗……
噗嗤……
上边坐着的,喷水的喷水,下边看热闹的,笑得口水都喷出来了。这话传入洛尊的耳朵中,更是如同吃了苍蝇屎一样难堪。杨那手压了压,道:“诸位静一静。下边……有四十一位认为洛公子行房事男|根不举,软耷如虫,还有三位认为举不过水平。”
底下的人已经快笑不动了,祖润泽更是夸张地拍在栅栏狂笑特笑。洛尊的眼睛真的像是要渗出血来一般,死死地盯着那边嘲讽自己的杨帆,怒道:“不知这与案情有何关系?如果无关,还请在座的几位大人,还在下一个公道。”
“有!当然有!传回春堂大夫上堂!”
昨儿个已经来过一挥的黄习又一次被传唤上来。“黄大夫,我问你,请你将昨日所说洛公子伤势再描述一边。”
“是。”黄习缓缓道,“洛公子男|根有瘀伤,多出有血丝。”
“停!”杨帆打断黄习的话,“那么请问黄大夫,这瘀伤、血丝能不能治好?”龚不破赶紧接过话,道:“凌河伯莫要强词夺理,断章取义。留在洛公子身上的伤残,那是一辈子无法挽回之痛。”
“回爵爷的话,这瘀伤、血丝问题不大,假以时日,自可恢复,只是这不举之症,恐怕……”黄习摇摇头。杨帆道:“好!那么大人可以结案了。在下殴打洛尊不假,这重伤一说实乃子虚乌有,只不过是……轻微擦伤罢了。”
“胡说!大人,凌河伯既然承认殴打,还请大人秉公办案。”龚不破赶紧上言。郭有恒看了眼杨帆,道:“凌河伯这轻微擦伤从何说起?”
“就从这调查之中说起。黄大夫,如果一个成年男子长时间行房事男|根绵软不举,是何症状?”
黄习恍然,道:“阳……阳痿之症。”
杨帆拍腿喝道:“这不就妥了个妥。洛尊,你私骗舍妹在先,此乃罪其一;红袖招冒充本爵爷,骗舍妹与你强行苟合,此乃罪其二;欺瞒病症,嫁祸他人,此乃罪其三!”杨帆一步步逼近,吓得龚不破连连退怯,不敢直视杨帆那双要吃人的眼睛。
“隐藏证人,买通证词,勾结……”杨帆眉头一挑,看向堂上在座的三位。张至发握着茶盏的手已经颤抖起来,“勾结他人,栽赃嫁祸,此乃罪其四!”
“四罪齐罚,罪不容诛!”
“你……你……你血口喷人!大人,冤枉啊!大人,冤枉啊!”洛尊连呼冤枉。
衙门外衙役进来,“大人,有女子求见,自言是红袖招花魁如儿!”
龚不破瞳孔一缩,藏在袖袍下的手不觉颤抖起来,这案子,是要翻了么……
局面已经不是谁可以掌控的了,就连杨帆,都只是走一步看一步。郭有恒一怔,结巴道:“传……传上来!”女子穿了件布衣,跪在公堂之上。
“如儿姑娘,本官问你,可有何话要说?”郭有恒话问得很委婉,似乎在将说话权变相地移交给杨帆。女子目光呆滞,似乎受到了什么惊吓。龚不破急忙上前道:“大人,我看这如儿姑娘目光呆滞,似乎有什么隐疾,黄大夫也在这里,在下建议先休息片刻,如何?”
“好,甚好!正好本官也乏了,休息一炷香。”张至发看了郭有恒一眼,往后堂走去。
……
“张大人,这可如何是好?这青楼女子怎么跑了出来?要是这洛家倒了也就罢了,万一咬出我们两个来怎么办?”
张至发双手负背,沉思片刻,道:“洛尊也许蠢,但龚不破不蠢。他能够提出暂缓,想必是在劝服洛尊就此收手。而昨夜那桩杀人案,老夫也不相信与凌河伯半点关系都没有。大家都是聪明了,各退一步,共赢才是关键。”
郭有恒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喃喃道:“这一坛金子,可真是收不得啊。”张至发暗地冷笑一声,这买卖人命的事,你郭有恒也没少干过。
两人出来急了,纷纷前去撒泡尿缓解缓解。
堂前龚不破蹲下来,贴着洛尊的耳朵,细语道:“千万不能咬出昨夜柴房的事,不然洛家完了。”洛尊脸色惨白,呆滞地驼着背,一脸死灰。
一炷香燃尽,主审官重新就坐。
“黄大夫,如儿姑娘如何?”
“回大人的话,如儿姑娘只是惊吓过度而已,并无大碍。”老黄是实在人,有一说一,丁是丁卯是卯。杨帆也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