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无事,杨帆又习惯了日上三竿,起床吃饭的生活。打着哈欠,拿着自己用猪毛做的牙刷,蹲在院内的地上刷牙洗脸。院子内有口小井,水质比较清甜,杨帆当初看重的,便是这口井。
等那二千石黍米运来之后,配上大米、豌豆等,试着烧造出浓香型的烧酒。以前在农村老家,自家的高粱酒的度数,五十多度,配上以大麦和豌豆或小麦制成的中、高温大曲。经过混蒸续餷、酒糟配料、老窖发酵、缓火蒸馏、贮存、勾兑,一壶老窖香气四溢。虽然明朝的烧酒已经初步成了规模,但这五六十度的老窖浓香型,杨帆喝遍了整个京城的酒楼,都没喝着,绝对是个卖点。
等走到外屋时,杨帆愣住了。王絮儿站在一旁,四个老古董正坐在一旁,看着什么。见杨帆来了,一脸不爽之色,道:“爵爷可是好大的架子,睡到日上三竿,这买卖人,可不是都像您这样的。”几个老头似乎来了很久了,那茶盏都喝得快见底了。
“见笑了,几位前辈光临寒舍,也不提前打个招呼,在下也好收拾收拾。”杨帆挥了挥手,叫王絮儿回去,却被一旁的苏先生叫住了。“这位小姑娘是……”
“哦,这是我妹妹。怎么,前辈是……”杨帆看向那个满脸老人斑的老者,不由惊讶了一番,这么老了,还要出来做吗?要不要这么拼命,就算他敢来,自己也不敢雇佣啊。其他三位还行,五十多的样子,身子看上去也算是硬朗。
那个卖炭翁今日一身长袍,顿时多了分书生气。“这位是麻衣苏青,苏先生。”杨帆眉头一挑,怎么搞得和江湖人士一样,还麻衣苏青,不过也只好抱拳一礼,道了一声:“苏前辈好。”
“听说你是卜算子的徒弟?”苏青看了一眼杨帆,藏在袖袍之中的手,掐着骨节,皱了皱眉。杨帆一怔,点点头,道:“苏前辈见过家师?”
苏青点点头,道:“年轻时候见过一面,不曾交集。当初茅山一脉,汝师尊便是执牛耳之人。只可惜,等老朽在登临茅山,便见不到那传承了。”
杨帆吓了一跳,顺着竿子往下说道:“在下便是扬州人士,家师二十年,都在陕地隐居,苏前辈自然找寻不到。只可惜家师早已百年归天,不然两位定有说不完的话可以畅谈。”杨帆想到,若是这个时候,卜算子真活着,那就闹乌龙了。
几个四处逛铺子的老者,又转回来了。圆顶帽老头眯缝着眼,问道:“你要开当铺?”杨帆点了点头,道:“是的。”
“眼下京城八号顾记、宣记当铺、洪记当铺……这么多当铺,你还要开?”圆顶帽老头张口就来,一口气将近十个当铺的名字报了出来。杨帆道:“在下开当铺,不过想扳倒顾记罢了。这当铺不赚钱。”
“不赚钱?小子,你可知道这要花多大的成本?”圆帽顶的老头子双手背着,“你的本钱呢?”杨帆道:“五千两银子。”
“只有五千两,还想扳倒顾家?做梦去吧。你要是本本分分的来,兴许我等还可以助你一臂之力。”老头子蹲在一堆砂锅前,拿起一个锅子把玩着。
“若是几位肯出山,这当铺该怎么经营,便怎么经营,顾家那边,在下自然会有办法。如今民生艰苦,当户连饭都吃不饱了,还压低当银,这样的奸商,自然要好好收拾收拾。”
“好,既然你有这个心,那我等便助你一臂之力!”
杨帆抱拳一礼,道:“那便拜托几位了。”
长衫老翁道:“还没正式介绍一下。鄙人梁福,原本是八号当铺司理,这位是邱常松,原先的朝奉,一双火眼金睛在天桥那可是出了名的。这位是孙沈明,原先的票台。如今你是我们的东家,那边受我等一拜。”
“使不得,使不得。”杨帆道,“在下开的是利民当,主要是救民,赚钱是其次。几位不必行此大礼。”
梁老执意要行礼,道:“那就更受得起了。杨爵爷高义,我等佩服。”三位鞠躬之后,便开始大量起店铺了。
“这柜台得改改,要拔高。”
“还有这里,得放一块屏风,最好有蝠鼠吊金钱纹案的。”圆顶帽的邱常松四处转悠着。“哦,对了,记得请三尊神像来。号房内要供奉火神、号神,一为求财,二为避祸,还有就是财神爷也得请过来。”
“打杂的折货、追瘦猫、后生、将军,爵爷最好也物色好,若是爵爷忙,我们也可以帮爵爷您物色物色。”
杨帆道:“那就麻烦几老了。”
苏先生一直在和王絮儿说话,似乎很高兴,道:“爵爷,我们几个老头子的房间备好了没有?”
“是啊,我看着后院房间也不多,莫不是不包吃包住吧?”孙票台询问道。杨帆一怔,连忙解释道:“哪能啊。这边两间,隔壁铺子中也空有几间,正好供几位入住。”
苏青站起来,道:“成。那我就住爵爷这边了。王丫头,扶老朽进去吧。”王絮儿点点头,道:“苏爷爷,刚刚您讲的是真的吗?那帮土匪……”
“当然是真的了,我告诉你啊……”
杨帆看着离去的两人,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