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来之前,两位主宰早已猜到自己此行意图将被沌主洞察,当下也没有什么意外神色,只以点头回应。
“族长,他们难道以武力要挟你们参战了?”九天当下已向季落投去关切目光,“神帝远岳居然还不知教训,当日我就该一道将他劈成两段。”
“天儿,冷静。他们并未向我们提出什么要求。”季落连忙出言安抚,“何况仙、妖二族自当年大战后,元气至今未有恢复,也实在抽不出人手参与别族之事。”
虽说九天并未对妖界留有多大归属感,但那终究是自己成长之地,听到季落所言,脸上神色才告平缓了一点。肖寒意则是别有所思,继续询问:“这么看来,神帝、魔尊是另有说话希望两位转告了?”
“神帝的确有一句说话让我们转告九天。”蜀莱将话题接过,“技不如人,败而无憾;他日阵上,再分高低。”
“哼,手下败将,只有我高他低而已。”九天对此不屑一顾。
“实不相瞒,若九天你这段日子来未能再度精进,只怕再战之日,你反而会败在神帝手下啊。”
既非劝降说客,蜀莱之言自然不会被几人认为是虚张声势。九天当然也不会因此而有所忽视:“难道说他们得到了什么机遇?”
“仙君所言,或许是指神帝、魔尊已再度得到了各位圣者破格提点?”王月瑶已猜到蜀莱言外之意。
蜀莱倒是未有再言,只是拿起一旁茗茶,轻酌其香。
如此,更是印证了王月瑶心中猜疑。
神魔二族联合成军围困血海,归根到底便是圣者授意,借灵胎蒙难而引出一直匿藏的唐翎。既然知道双方主将已存有差距,为求达成目的,那对己方施予一点相助倒也在情理之中。只是这终究是圣者传功,其中进展又岂能以常理度之?正如九天手上双刀仍未引出极限,远岳、芜策此回提升只怕会脱胎换骨。
然而若是如此,则代表其余圣者已再度打破遵守了千万年的誓言,重新涉世。既然如此,难保他们还会采取其他行动,以保此战只胜不败。
例如……
神魔二族最终仍旧难以攻入坚城,圣者或许会不顾尘世是否能承受他们本尊威压,直接以真身降临,改写阵上胜负?
想到此处,九天已是脸色阴沉,王月瑶、肖寒意更是陷入沉思,明显已对此战生出了几分消极看法。过了一阵,也不知道王月瑶是否已想到了应对方法,脸上竟重现笑容,向蜀莱、季落点了点头:“月瑶谢过二位。”
“沌主客气,此战关系重大,牵涉之广或许还要远胜恒族当年祸乱,老夫在此只有一个问题,还望沌主解答。”季落看了九天一眼,这才又开口问道,“此战……当真避无可避了么?”
紧盯自己昔日族民,却向旁人提出询问。季落此举明显已将九天视作此次大战的原因之一。只是王月瑶倒也未有认同:“此次大战本就是圣者间的冲突所致,我们双方也不过是为一己意念而选择是否参与其中而已。”
“血海豪杰,重情重义,为护圣者血脉,故而谨守阵线,季落佩服。”季落目光方向依旧不改,“只是神魔二族同样是领了圣者谕旨而行,为何彼此间便不能各退一步讲?”
“只因我们甘愿包庇唐翎的偏执举动。”
季落疑问依旧忐忑,九天回答却是斩钉截铁,直叫他一时语塞,过了一阵后才结结巴巴地追问下去:“你们早已知道灵圣者如今……”
蜀莱亦同时望向王月瑶与肖寒意。
二人苦笑点头。
过后,王月瑶倒是作出一个比较说得过去的解释:“姑且不论大唐与燕军恩怨,血海上下皆受过灵圣者点拨之恩,自然要与他共同进退。”
肖寒意答复倒是直接:“身为弟子,我等定当追随师父左右。”
“唐翎尚且欠我与延灵一个说法,若是将他孩儿拱手交出,我们又真有脸面向他讨要回答?”
面对季落,九天回答最为偏执,亦最为纠结。一句过后,她已紧咬朱唇,显然正将自身不忿尽数封于嘴里。
见到三人各有坚持,蜀莱、季落已看出如今对方立场:于公于私,面前三人乃至整个血海皆要讨保延灵及她腹中孩儿,局势再无半点回旋余地。当下已同时长叹,为自己此次劝降失败而惋惜慨叹。
蜀莱既然知道今日之行注定无功而返,便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放到茶桌之上:“事已至此,那我们也不好再说什么。劳烦沌主将这封书信交予仙体延灵,并告知于她:待得事情结束后,她大可到仙界休养。”
“以便你们擒下他们母子,借此要挟唐翎么?”九天对蜀莱倒也没有什么好脸色,开口便将他堵了回去。
“天儿,你戒心太重了。再说,仙君之言只是建议而非命令。”季落苦笑道,“至于你,若是对凡尘心感厌烦了,木奎一族永远对你敞开大门。”
至此,仙君、妖皇劝降之行已告尾声。又再简单几句回话后,两位主宰便已起身告辞,也依旧由肖寒意、九天将他们送出城外。至于王月瑶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