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逍,是唐翎为自己尚未出生的孩儿取的名字。后来他受张瑾主与恒族联合设计,让芸儿殒命,孩儿夭折。本应一家天伦,如今却只余下他孑然一身……”
听到九天言语喃喃,似已失去心神,肖靖医师实践也不知道该如何劝解,只得默默守在她身后,一言不发。
“秦镜生乃是代罪羔羊,唐翎放过他情有可原;恒族身为一切祸端源头,如今尽数覆灭,也是咎由自取。”九天失神依旧,语气却已变得咬牙切齿,“如今只剩下一个栖霞堡,也就是说他时日已经不多了。”
“嗯?”
听闻最后一句话,肖靖并未能明悟是何意思,唯独见到自己往日以强势冷峻示外的姐姐如今竟变得憔悴了几分,那一双玉手正轻轻地覆在自己小腹之上。
……
风云王隐世百载,如今首次宣下诰命,血海自程游陆以下,早已诚惶诚恐。短短两日时间,他已着属下清点好兵员,便要协助绝影堂一行共同对栖霞堡展开攻势。
而在职责分派妥当后,程游陆已带着一颗谦卑之心,再度造访知节殿,便要向“风寒意”及绝影堂一行请命,以表共同进退之意。
知节殿外,早已成为此地守卫的吴柏松早已将手下一众弟兄唤来,恭敬迎接血海海主莅临。
昔日分属对手,如今已成主从,前冥地五官殿所属虽显出毕恭毕敬的模样,但程游陆却也不敢摆出什么架子。毕竟绝影堂于血海中地位超然,吴柏松是“风寒意”亲自引荐,加上老祖程咬金作保,论及地位,却也丝毫不比如今的在任长老低上多少。因此双方招呼也是各自谨慎。而在明面礼节过后,程游陆这才向吴柏松问道:“请问,寒意堂主与绝影堂各位前辈可在殿内?”
吴柏松似早已知晓程游陆此行目的:“昨日堂主已与各位前辈一同离开血海城,如今应是正在前往栖霞堡各处据点路上。”
“哦?”
虽然早推测过绝影堂此役将再度脱离血海所属,独自宣战。但程游陆万万没有想到风云王诰命下达尚不足三天,对方便已立刻展开行动,当下长叹中已带有几分不甘。
而在暗地中,他更对自己错失目睹绝影堂本领的机会而略感惋惜。
毕竟与当初反出大唐的冥地不同,栖霞堡并非以武起家,在多年经营下势力早已遍布大江南北,姑且不论那些未曾现身的暗藏实力,明面上的各大小据点已有数百之数。如今不足四十人马的绝影堂要对其展开行动,只怕任谁也希望能一观其本领手段。
就在程游陆独自嗟叹之时,知节殿中忽然传来一声低沉询问:“是小陆儿么?”
若是别处,哪有人敢如此称呼血海海主?唯独此时此地,这一声询问已让程游陆心中打了一个冷战,叫他连忙躬身向知节殿行礼作揖:“孙儿游陆,见过老祖。”
“老祖”回话倒是直接:“别在外头站着了,进来吧。”
“孙儿遵命。”
对方既然允许,程游陆自然也不敢耽误时间,又向吴柏松等人点头示意过后,一边整理身上衣物仪容,一边往知节殿走去。只是走在这短短十数丈路程上,程游陆心中波澜早已不住翻腾,有如惊涛骇浪,难以平复。
当初风云王重现世间,程游陆作为血海之主本打算携厚礼至洛阳拜候。谁知道出发当日,知节殿中竟传来异动,仙逝多年的血海老祖、卢国公程咬金以幽鬼之身出现在他面前,短短几句叱喝便叫他无奈留在城中处理日常事务。然而自此之后,无论程游陆如何到知节殿虔诚守候,除了绝影堂再出当日,对方却再也未有现身降临。现在老祖再度显灵,又怎能叫他心中平缓?
不觉间,程游陆已带着敬畏之心踏进知节殿中。
四周摆设,一切依旧与程游陆当初回忆无异,唯独一道魁梧身形,盘膝坐在他面前,叫其心中激动更上一层。
无视略显刺骨的阴寒感觉,程游陆急急走上前去,附身便拜:“不肖孙儿游陆,拜见老祖。”
“嗯。”程咬金点了点头,“你今天到来,是希望能够协助绝影堂,共同讨伐栖霞堡吧?”
“回老祖,若说冥地是独占山林的猛虎,栖霞堡便是漂泊无根的群狼。正面冲突,我等自然是不畏他们,但绝影堂各位前辈人手毕竟有限……”程游陆说到此处,不由顿了一下。
程咬金连连啧舌,似对程游陆的顾虑不屑一顾:“先不说那三十六个小子,有一念千斩朱九天、判生血枪肖靖在旁压阵,又有日行千里的云舵供他们驰骋,栖霞堡势力再为分散广阔,又有何意义?哪怕他们据点再多,绝影堂要将其尽数夷为平地,也不过是几天的事情而已。”
“原来如此,孙儿明白了。”
“但你方才意见却也有着几分道理。”程咬金站起身来,从怀中取出一份地图,“这是臭——风寒意留给你的地图,上面记述了栖霞堡各处据点以及绝影堂的计划路线,他们人手不足,无法收缴栖霞堡留下的各样财物收藏,这一点便由你们代办了。毕竟此次行动之后,未必便是太平盛世的延续,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