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念夕山已将自身功力再度催谷,手上寒刃抵着宁心玉掌,已然开始施压,缓缓向前推了半寸距离。
忽感手上压力,宁心柳眉微微翘起,显然对方此举正好合了她的心意:“好啊。”
一声回应传来,念夕山只觉得手上阻力陡升,长剑竟被反推回来,直叫他心底一惊:“这宁心师妹看似年纪轻轻,功力竟然如此雄厚,甚至不下于我?”
下一瞬间,浑天门首徒更发现自己此时此刻依旧是低估了对手。
“夕山‘师兄’,若单论功力,你可是无法与我相比啊。”
宁心调侃话语略带几分傲气,但却没有半点夸大。念夕山看到自己手中长剑在对方掌刀推搡下,反向自己身上贴来,正要急压身形,稳定下盘,却见剑身之上竟已浮现出清晰裂痕,心中更是大呼不妙——
“退!”
心下主意已定,念夕山再也顾不上自己颜面,手上一松,已急急往后退去。眨眼之间,他自信可以与宁心玉掌一拼的长剑竟如最初交手一般,再度碎裂!
对手顿失,宁心猝不及防下,玉掌就势劈下,劲力过处,竟破开会场地板,直向场外观众划去!
霎时间,众人对这看似资历尚浅的少女修道者已不敢存有半点轻视。
按理而言,区区一名弟子辈的招式余劲,对场外众人应是难以造成伤害,充其量也只是威力有余而劲道不足而已。但宁心这一划,却是叫他们脸色一颤,一些眼力非凡的前辈掌门见地上裂痕逐步蔓延,更是不敢大意,当下便要运起自身功力,抵御此招。
只因那不停延伸的余劲裂痕,乃是出自四象门的正中广场。
四象门传承至今,已不知几何岁月,如今虽说已没有了往日辉煌,但这正中广场却是他们创派老祖诚邀前代人王、鬼祖,以共同炼制多年的涧渊温玉为材质铺砌而成。此玉不畏法力侵袭、无惧刀砍剑劈,以此为基石,正好激励门下弟子,修行之本乃在根基巩固。数千年光阴以来,四象门在此举行的大小切磋无数,也曾遭遇过不少生死大战,各处疮痍多不胜数,唯独此处未曾留下半点痕迹。然而谁又曾想到,这宁心年纪轻轻,竟然有着如此修为,不但能在涧渊温玉上划出十数丈长短的“刀痕”,而且更是不停延伸,未见停止?
更重要一点,在场众人,包括四象门的辰雷师兄弟,浑天门沧澜、浊地门裕涯等各大小门派掌门也未必能够作出如此骇人听闻之举。
如此,岂不是说宁心修为早已超过他们这些前辈长者?
若是如此,那身为宁心师父的无争,此时修为又到了何等境界?
就在众人惊诧之际,只见一道身影已自北方正席上跃出,挡在宁心招式余劲之前,也不见他运起什么功力,只是单手随意抬起,已将之截停,再加一下拨弄,令众修道者骇然的掌风余劲已然被尽数化开。
众人定睛看去,这才看清来者乃是沌主四尊使之一魔雷,心下更是愕然:“难道在尊使眼中,我们中任何一人皆无法轻易化开宁心功力?”
虽说场外众人心中震撼,但方才仍旧与宁心放对的念夕山却仍旧不知自己早前所面临的凶险,反而是诚心赞叹:“宁心师妹好修为。”
似乎难得一次舒展筋骨,宁心也处于亢奋之中:“还请‘师兄’继续指教。”
念夕山脸带笑意,手中另一柄长剑划出一道银芒,便要再战——
“胜负已分,夕山,回来吧。”
就在此时,浑天门方向已传来沧澜的喝止声音,同时长袖一荡,已生出一道旋风,将尚未来得及提出疑问的念夕山卷回自己身后。
切磋被中途叫停,念夕山正在迷惑之中,回过神来时已发现自己被沧澜不由分说地唤回系上,当下也顾不上师徒身份礼仪,开口便追问道:“师父,为何中途叫停?”
“因为你哪怕使尽浑身解数,也无法令那宁心动用真实本领。”
沧澜心知擅自介入,将来或许会在自己弟子心中留下芥蒂,但也未再现场便向念夕山解释,稍微定一定神后,已站起身来向会场角落的无争行礼道:“无争前辈果然名师出高徒,宁心师妹如此修为,我辈实在望尘莫及。”
沧澜言语间不但主动示弱,更着重道出了“师妹”二字,已是把年纪轻轻的宁心凭空拔高了一辈,可说是为念夕山争得了几分面子。至于自己弟子能否从中听出什么端倪,他如今已是无意理会,也无心追究。
再度受到场中注目,无争也是无奈,连忙起身还礼道:“沧澜掌门说笑了,劣徒自有机缘,若只论功力,甚至还要胜过在下。只是她心境感悟未至,无争才能仍旧占着‘师父’位置而已。扰了大会盛景,还请各位见谅。”
众人见无争仍旧如此推托,只道他是谦虚而已,连忙起身回话不敢。
就在此时,停泊于空中的云舵再度传出沌主言语。
“无争前辈,有关宁心妹妹的机遇,本座也是好奇,不知两位可否上云舵一聚,与本座说说个中详细?”
虽说无争在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