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邪尸线索尽在逆天丹与那领军身上?”唐翎惊讶之下再度勒停马匹,语气也首现凝重,“你可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我们只知道他自称‘明川’,平日在军营之中也是深居简出,至于其余与他有关的消息,却是再无半分。”
“唉……”
唐翎听罢,已是惋惜长叹,毕竟他还记得当日操纵尸群围攻赵竹恒,最后却在自己掌下的恒族叛逆。
吴柏松未有察觉唐翎此时反应,在回忆一阵过后继续说道:“至于逆天丹,柏松与其余兄弟虽然也分得几枚,但其毕竟是至凶邪物,事发之后便将之分别隐藏。只是昨夜一别后,柏松认为风云王应能分辨出此物玄机,故此出城之前已取出其中一枚带在身上。”
说罢,吴柏松已自怀中取出一个小盒,恭恭敬敬地捧到唐翎面前。
唐翎将小盒接过打开,草草看了里面那枚丹药一眼:“你倒是已看出其中乃是凶物。”
“柏松虽是凡夫俗子,但也有一点眼力。当日阵中惨状,至今仍旧历历在目,又如何不知这逆天丹毒辣?”吴柏松苦笑,“何况当日战阵中另有一事,已足够证明此物非善。”
“说。”
将逆天丹收入百川尽纳袋,唐翎开口催促。
既早已打定主意,吴柏松自然不会再有犹豫,当下已道出自己认知:“尸群可怕,在于它们已是死物,不畏刀剑,肉身也比寻常活人坚韧许多。但相对于最先服用逆天丹而成的邪尸,它们却更似是两军交战时的炮灰兵渣,仅仅是用作消耗敌手而已。”
唐翎多次遭遇邪尸,却无暇理解其中端倪,如今吴柏松既然道出自己所见,他便不再插话,任由对方将要说细节一一道来。
“其一,服用逆天丹而成的邪尸,仍旧可以动用武技,尽管没有功力支持,但因其肉身变强,威力反而大增。”
“其二,除了因服下逆天丹而成的邪尸,身死尸变者并未有将一般凡人同化的能力,仅仅是保留了对血肉渴求的本能而已。”
“其三,邪尸看似没有神智,但在战阵中也曾懂得围剿猎物,似乎是受人操控,言听计从。”
“其四……”
吴柏松曾在冥地占过一席之地,眼力见识确实部署,这一路下来,已道出邪尸十数条特征。虽说当中大部分内容唐翎早已知晓,但某些细节仍旧叫他讶异。其中种种,皆指向那一枚小小丹药上,唐翎虽为表现出来,却也暗中打定了主意:待得解决安西城三方困境后,必然要将这逆天丹的诡秘之处好好剖析一翻,探出其中究竟藏有什么把戏。
本来依唐翎打算,在离开安西城数里后,他便要以跃空之术尽快赶赴尸群聚集之地解决麻烦。但如今有吴柏松跟随,他竟不知为何,自行放慢了脚步,配合着对方速度一同前行。而在入夜歇息时,唐翎更是罕有地打算对一名“外人”的武艺进展作出了关注,在刚刚升起篝火后,他已冷不防地向忙前忙后的吴柏松问道:“柏松,昨夜我见你曾施展过问天指,单看‘血路征途何时休’一式,你应已达到了炉火纯青之境,只是不知道此门武学的后续招式,你如今修炼得如何?”
吴柏松研习问天指只有一年多,本来其中尚有许多精要未能参透,只是凭着一身功力硬生生修成了头一式而已。如今听唐翎问起,他略有几分尴尬地答道:“回风雨王,柏松如今只专注于问天三指其中一式,至于后续尚没有能力研习。”
当初将问天指秘笈赠予吴柏松前,唐翎并未有怎么研读过其中内容,只不过在游历天下之时,偶尔翻阅过几次,记得其中内容而已。对于此门武技理解,也仅仅知道它共有三式,而且尽是以刚猛威力著称,以大巧不工为重,这一点倒是与破浪掌有着几分相似。吴柏松如此回答,倒也没有令他发出多少意外,只是在沉吟中细细回想起秘笈中记述,同时又问:“关于另外两式,你可是遇到了什么难题?若有疑问,不妨与我说说,或许可以为你解惑?”
“这个……”
风云王盛情,反而使吴柏松犹豫起来,只得回答:“风雨王好意,柏松心领了。但如今柏松说欠缺的只有个人功力与心境体会,相信假以时日,必然能窥得各种奥妙。”
“若是如此,那我也不强求了。”
简单几句对话后,双方便各自整理自身行装,打算就此歇息。只是他们乃是在荒野之中度过,难免需要分出一人守候戒备,而在此事上,一贯随性行事的唐翎竟难得显出坚持,将此职责揽在身上,要求吴柏松好生休息,甚至不惜以“风云王”之名,向他下达命令。对此,吴柏松毫无办法,只得乖乖遵令而行。而堂堂百年传说对自己如此尽心尽力,吴柏松自然也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这一夜同样过得不甚安稳。但也不知是日间同行时他将梦魇道出,心神放松所致,好不容易入眠后,他竟比往常睡得还要深沉,甚至似是丢失了武者应有的警觉。再度睁眼之时,烈日早已当空而照。
在懊恼之中环视四周,吴柏松更是惊觉唐翎早已失却踪影,现场只留下他昨日所骑乘良驹、一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