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李长河身后的秦破岩亦看清了冥地此刻阵容,其中几个熟悉身影也惹出了他的冷笑:“横刀断生施天道、隐剑埋命展轮回?这两个老家伙也出现了?开鸣,看来今日我们有望与当年老对手再拼一轮啊。”
黄开鸣脸色平静:“只不过在当年争斗后再添一笔胜局而已,没什么值得激动的。”
“说的也是。”秦破岩耸肩,虽将话语说得平静,但心中那股跃跃欲试的冲动早已溢于言表。
李长河在冥地建立之前便已晋升为长老,血海与冥地虽然多年争斗,但他当时一直潜心修武而未做关注,故此对秦破岩、黄开鸣口中所说的二人并不熟悉,如今从他们对话分析,也猜出了对方的大概身份:“难道说,这二人是你们当年劲敌?”
“当年冥地建立之时,施天道任卞城殿掌殿,展轮回则是泰山殿掌殿,与我们二人执掌的狂涛、暴雨堂有过多次交手,各有胜负。听说此二人师承一脉,刀剑齐出之下,便连当时的我们亦要受到几分压力。”黄开鸣知道李长河对此二人并不熟悉,当下便开口说明。
李长河身处凡间武道巅峰,自然也知道一介武者棋逢敌手时的感觉:“既然如此,如若日后有机会,你俩倒是可以再与他们切磋切磋。”
“那是自然。”秦破岩、黄开鸣答道,多年后再遇旧敌的雀跃亦无形间弥漫出来。
就在几人说话间,冥地一行亦已来到为他们而设的平台之前,只见秦镜生在台下轻轻整理了一下自己衣裳仪容,这才踏上阶梯,代表冥地与血海、栖霞堡双方等高而立。而程游陆、段环山亦对他抱拳:“秦冥王。”
“程海主、段堡主。”秦镜生抱拳还礼,“今日镜生虽荣登冥王宝座,但毕竟资历尚浅,日后还望两位多多关照。”
“那是自然。”段环山抢先答道,“镜生兄弟贵为冥地新主,日后贵方与栖霞堡的合作相信会非常愉快。”
程游陆亦接话说道:“我们三方,本就为捍卫大唐安定而建,自然该同气连枝,相互照应。”
“得血海、栖霞堡如此承诺,镜生再次谢过。”再次拱手行礼后,秦镜生也不再说话,闭目养神,似是要平复自己略显躁动的内心。程游陆、段环山也未有再言,同样静待今日的重要时刻来临。
时值正午。
倏然,钟鼓笙筝齐鸣,只见一名老者,身穿衮黄龙袍,身后太子李亨与宰相杨国忠紧跟,在数百名威武正气的御林军追随下,自皇城稳步走出。一身盛世皇者气息直叫众人生出附拜之心。
当朝天子,玄宗李隆基,莅临!
虽已年过七旬,但李隆基除却须发斑白,脸容神色终究未见老态。在李亨、杨国忠的陪同下缓缓登上左边高台后,李隆基俯视血海、冥地、栖霞堡三方势力,轻轻抬高右手,似是向着场内百官万民遥遥示意。
“吾皇万岁、万万岁!”
一声参拜,似是引动了山呼海啸,在场众人无论是文武百官还是江湖豪杰,尽皆对李隆基跪拜下去。
皇土之上,尽皆臣民,玄宗隆基,盛世明君!
将臣民朝拜看在眼底的李隆基此刻却是露出一丝遗憾:“万岁、万万岁?朕又何尝不想如此?但即便能亿万岁又能如何?若能再见大唐恩人一眼,朕今生无憾矣。”言毕,这位七旬老者向着另一个高台看了一眼。
高台之上,由白玉雕琢的盘龙扶手椅静置其上。
自太宗以来,此椅只为一人而设。
就在玄宗收回这遗憾一眼时,万里晴空之上,居然投下一幕巨大阴影!
晴空突降阴影,众人自然感觉得到异样,纷纷抬头向天上看去。只见一条百尺船舶,此刻正悬浮于高空之中,地上的偌大阴影正是因为它挡住了烈日所致。
在场百官之中,有不少人曾参与过当日风云王在洛阳举行的婚宴,亦有不少人亲眼见过这艘可以遨游天际的船舶,自然知道它此刻出现即将代表什么。霎时间,惊讶与激动竟教他们瞬间失却了思考的本能。
李隆基虽未亲眼见过云舵,但对当日唐翎离开洛阳时的细节却是知道得清清楚楚,此刻见到半空中的巨大船舶,不由得失声喃喃:“难道……他真的来了?”
旁边台子李亨早已在洛阳见过云舵模样,连忙禀告:“父皇,这的确是风云王当日在离开洛阳时乘坐的宝船!风云王莅临了!”
在众人瞩目中,云舵缓缓下降,直至距离地面五十丈左右才停下,此时两道身影伴随着一声清朗诗号出现于半空之上。
“风吹山野,云飘天际,孑然孤身游尘世;闲顾苍生,逸看百态,月下只影觅归路。”
随着诗号消散,那两道身影已落到右边高台之上,此刻地上众人才看清来者衣着。只见其中一人身姿略显稚幼,脸上带着一块白玉面具,将脸上五官尽数遮掩;另一人身穿宽大王袍,但瘦削身形却是无法掩饰,脸上虽未戴面具,但周身竟散发出阵阵柔和白光,叫人无法看清他的真实容貌。
如今在场虽有不少人看出,这突然降下的二人其中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