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奶奶向某个大坏蛋单方面施予的残忍压迫持续了好一阵才告结束。待得心满意足后,芸儿保持着一脚踏在唐翎身上的姿势,趾高气昂地质问道:“服不服?”
“姑奶奶威武,我服了。”唐翎可怜兮兮地答道,方才震慑长安的威武狂傲仿佛从未出现在他的身上。
“服气就好,假如你再打扰本姑奶奶虚心求教,绝不再饶。”
看到芸儿得意模样,王月瑶莞尔,掩嘴轻笑两声后说道:“芸儿姐姐,今晚的确是月瑶全程布局,其中有好几步的含义便连唐大哥应该也不明白,所以如果有什么疑问,只向月瑶提出便是。”
芸儿望向唐翎,似是寻求他的确认。
唐翎双手一摊:“你看我是那种会费尽心思出谋划策的人么?不过今天还是暂且打住吧,月瑶一夜修炼,加上方才弄出的阵仗不小,已经累了。有什么问题,待得今夜休息过后再问也不迟。”
说罢,唐翎单手一扬,已从百川尽纳袋中取出一些糕点、美酒:“紧张一夜,也该转换下重点了。赏景、品酒、论琴、说趣,不也挺好么?至于方才举动所得成效,留待明天出现成果后再作解释,反而会更加透彻。”
糕点刚刚落定,芸儿已抢过几块,哼哼说道:“我要听你弹琴。”
王月瑶也说道:“唐大哥琴艺,月瑶一直向往不已。”
“呵呵。”
唐翎揉了揉芸儿脑袋,一张古琴已出现于面前。
翌日。
血海海主受到神秘高手袭击,此人精通破浪掌,与之交手的秦破岩、黄开鸣两大长老不敌,差点殒命长安,最后天星新贤介入才将危机化解。
此消息短短在一夜之间已传遍了整个长安,其轰动程度,便连皇宫之中亦不得不派出大量城卫军,在长安各大街小巷中进行巡逻。一来用于安定民心,二来也抱有几分侥幸心理,希望能得到那么一点蛛丝马迹。
毕竟,虽然可能性未明,但昨夜作乱的神秘高手也有可能便是刺杀秦无曦的真凶,既然此人潜伏长安,堂堂皇城又怎能坐视他逍遥?
而半日过后,城中又流传出一个传言。
这名神秘高手,乃是血海中人所扮,目的在于贼喊捉贼,洗脱自身嫌疑。
然而这个传言未待抬头便被听者全数否定。
昨夜那神秘高手大战天星玄龙,全城居民皆可作证,观其身手神通,便连血海第一高手李长河亦无法办到,明显并非凡间人士,若坐拥此等高手,血海哪还需要与冥地、栖霞堡争一日长短?贼喊捉贼之说,简直荒谬!
至于其无论是否刺杀秦无曦真凶,更必然不会是血海中人!
秦无曦虽死于破浪掌,普遍说法亦传是血海下手,但若是明眼之人,必然对此说法嗤之以鼻——正如李长河所言:凭血海作风,虽与冥地积怨多年,但若真要灭杀秦无曦,何至于偷偷摸摸地行刺杀之道、事后更大费周章地否认?朝中借此事多次为难血海,只不过是因为其近年威名太甚,借故对其为难而已,本就是莫须有的借口为难,血海又何必徒作辩白?
当然,纵使长安城中天翻地覆,对于已猜测到神秘高手身份的某些人而言,终究还是有着例外举动。
宰相府上,杨国忠刚从朝会中回来后,马上便将杨守业唤到自己面前,脸色苍白地对他下令道:“马上换上你最正式的衣服,我们到王剑州府上一趟。”
自上元节过后,杨守业便一直被杨国忠禁足在家不得外出。今日听到自己父亲话语,顿时一副喜出望外的模样:“父亲,您是要为孩儿出面提亲了么?”
但杨国忠的回复却直接否认了杨守业的猜测:“无论是现在、倘或是以后,为父都不会出面为你与王月瑶说媒,我也劝你尽早断了这个心思,毕竟王剑州已不再是往日的礼部侍郎而已了。你与王月瑶的事情,只得靠你自己去赢取芳心,但决不能持着你的身份对她用强!”
“这是为何?”
听到父亲当面拒绝自己,杨守业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自己父亲杨国忠身为玄宗重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王剑州只是区区一个礼部侍郎,居然会让他如此忌惮?而王月瑶眼高于顶,自己往日所作所为必然不会给她留下什么好印象,若是失去了父亲这层厉害关系,貌似自己真的没什么机会。
除非……
杨国忠冷哼一声:“这还不是那王月瑶交上了好运?居然能与那人攀到交情,真不知道这是她几世修来的福气。”
杨守业又是一愣:“那人?”
“她的结义大哥,风啸岭。”杨国忠的脸色比之杨守业,阴沉更甚。
“那名山野旅人?”
杨国忠冷眼望着自己儿子:“你道他真的只是一名山野旅人?”
“父亲,我不明白。”杨守业追问,脸上尽是不解。
但杨国忠并没有就此为他解释清楚,而是压低声音模糊应答:“你只需知道一点:那人地位之高,绝对远超你的想象。若非上元节那日他以假名刻意隐瞒身份,按照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