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刚刚逃过了一场大战的洛阳也终于迎来了万众期待的一日。
百年传说风云王将在今日,举办大婚!
因为这一个盛典,血海与朝廷俱付出了无数人力物力;亦因为此一刻,举国上下,但凡有点名气的人物,已在洛阳守候了半月时光甚至更久。
旭日尚未升起,整个洛阳已被一片代表着喜庆的鲜红所覆盖。每一户人家,每一个商铺小贩,门前尽是张灯结彩,盛装加身。
当年隋末乱世,李家之所以能够力压群雄,大部分都要归功于风云王的介入。武后乱政期间,同样是因为风云王对势穷力竭的李隆基作出指点,才令李家重新夺得皇位,开创出后来的开元盛世。可说风云王的存在,直接支撑了大唐帝国的百余载繁荣兴盛,今日风云王大喜,洛阳城自然上下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便是那些六七旬的古稀老人,亦带着满堂儿孙,要到那风云王府一趟,向那风云王远道一声恭喜。
只是如今的风云王府,门前再次挤满了从全国各地赶来道和的达官贵人。叫他们诧异的是,李长河、秦破岩、黄开鸣这三位威名远扬的血海长老,今日居然在王府门外充当起迎宾的角色,如此情景,未免让人再次对血海与风云王的关系浮想联翩。
风雨王地位崇高,这毋庸置疑,与血海关系密切,更是众所周知,但他的大婚之日,居然能让此三位血海分属顶尖地位的人物充当起迎宾角色,这倒是教中人万万想象不到。一众贺客在这奇景面前,亦要在私底下纷纷议论,隧道最后仍未能理出一个头绪,但也有一个事实已摆在他们面前。
双方关系,远比他们想象中来得密切。
早晨时光仍未过去,到来道贺的宾客中已出现了一位举足轻重的人物。
“太子殿下前来道贺!”
这一声通传,直接让仍在王府门外排队,等候入场的贺客纷纷让开了一条道路,只见不远处,一名年约四旬的中年男子正带着几名宦官模样的随从信步走来。远远看去,众人已看清那男子剑眉英目,便是称作人中英杰亦不为过,正是传闻中代玄宗皇帝到来道贺的当朝太子李亨。
虽然李亨身份崇高,但面对血海三位长老,他依旧显得彬彬有礼,在走至李长河三人面前之时,已轻轻躬身向其作揖,作出一副晚辈应有的谦逊模样:“三位长老,多时不见,近来可好?”
李长河三人缓缓回礼:“太子殿下亲临,未能远迎,还望恕罪。”
“三位长老不必自责,今日李亨只是客人,特来贺风云王大婚之喜,还怕礼数不周,冒犯了各位。”李亨说罢,回头向一名手捧愈合的宦官打了个手势。
那宦官立即会意,当下便将手上玉盒打开呈上。李长河三人看得清楚,玉盒之中,所盛的乃是一份清单,上面林林总总,竟记录了上百样物事。
“父皇身体抱恙,未能亲自前来为风云王道贺,因此便特地差李亨到来。”李亨从玉盒中取出清单,双手递予面前的李长河,恭敬说道,“此乃父皇亲自为风云王挑选的贺礼,因数量繁多,将在近日一一送来,还望笑纳。”
听得此乃玄宗皇帝位风云王所选的贺礼,李长河也不敢怠慢,慌忙双手接过。打开一看,只见清单上不仅有之前便已传出的五十万两黄金,更有各种奇珍异宝,绫罗绸缎,一张并不小的清单,居然写得密密麻麻。
玄宗皇帝今年已年近七十,但为了这份贺礼,居然如此费神,已可见风云王在他心中的地位之重。
“皇上厚礼,唐翎在此谢过了。”
未待李长河开口道谢,一个平静的声音已从王府大门内传来。
李亨抬头,只见一名看似刚过二十的瘦削青年正站于王府门前。只见这名青年身上所穿盛装,尽是天下间最为珍贵的布料绸缎所缝制,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挂着淡淡微笑,虽看似并无什么过人气质,却又令人觉得自己无法与他比肩。而细心的李亨更是发现,自这名青年出现之后,原本脸上只有客套的李长河三人更是多了几分恭敬。
这青年明显并不是血海中人,而在血海之外,能让这三位长老如此恭敬的,除却玄宗皇帝,恐怕便只有一个传说了。
方才,他自称姓唐?
思绪至此,李亨已不敢怠慢,向着那青年躬身便行了一个晚辈之礼:“晚辈李亨,见过风云王。”
这名青年正是唐翎,见到李亨行下如此大礼,当即快步上前将其扶住:“太子殿下乃是金玉之躯,岂可给我这山野旅人行如此大礼?”
“风云王乃是我大唐恩人,便是这一礼,也有点轻了。”李亨说得倒是心悦诚服,“李亨自小便是听着风云王的传说长大,今日能见到您的真容,诚恐诚惶。”
“太子殿下言重,还请移步府中,稍作休息。”
李亨听得唐翎所言,又向他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这才带着一干随从宦官走进王府。
唐翎却是留在李长河身边,与他们一同迎接宾客,这些到场道贺的客人见到风云王亲自相迎,不由将自身姿态放得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