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环山居所。
栖霞堡堡主此刻正手执书卷,悠然作读。
张瑾主临出发前作出的保证叫他心中兴奋久久不能平复。
在毫无声息、不留线索的情况下,灭杀风云王府所有人,并将风云王妃掳回,任段环山处置。
风云王妃,那个惟妙惟肖的身姿至今仍旧落在段环山的脑海中未能消散,若是能够与她温存一夜……
想到此处,段环山嘴角已微微上翘。
“堡主……”
一个微弱的声音传来,打断了段环山的幻想。
手上一抖,段环山抬头便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原本意气风发的张瑾主已不知何时回到了此处,但如今他的模样却无法让段环山平静。
放下书卷,快步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张瑾主,段环山问道:“瑾主先生,你何以会此般模样?难道行动失败了?”
“属下低估了李长河三人的本领,导致行动受到拖延,加上风云王突然回到府上,才会不敌受伤。”虚弱的张瑾主勉力说出这句话后,喉头一甜,吐出一口鲜血。
段环山大惊:“你说风云王已回到了洛阳?”
“鄙府有贵客到来,哪怕在下此刻远在天涯海角,自然也得即时回来相迎。没想到张瑾主先生也是修道之人,一时技痒,这才切磋了几招而已。”
未待段环山因张瑾主挫羽归来而惊愕完毕,一个陌生声音已自他身后传来,吓得他浑身一震。回头看去,只见一名瘦削青年已不知何时坐在他方才所坐的位置之上,手中亦正执着那本刚刚放下的书卷,正小有兴趣地翻阅着。一名须发俱白的老者正恭敬地站在这名青年身后,似是凡事尽以这名青年马首是瞻。
段环山并不认得这名青年,但对那老者却是再熟悉不过。血海李长河,举世之中唯一能与玄宗皇帝平起平坐之人。但就是这般人物,在那青年面前亦要毕恭毕敬,对方身份早已不言而喻。
“风、云、王?”
控制着全身力气,段环山颤抖着说出这三个字。
未曾理会段环山疑问,唐翎只是继续翻阅着手中书卷:“阴阳大法,采阴补阳?段堡主,这等功法有违天和,我劝你少碰为妙,当心最终得到个神人共愤、万雷噬身的下场。”
唐翎所指,明显便是那手中书卷,段环山依旧搀扶着虚弱不堪的正经朱,不敢作答,亦无法作答。
唐翎也不顾段环山的哑口无言,继续说道:“我今日到来,有一句话要告知段堡主,希望段堡主能够采纳:血海、冥地、栖霞堡之间虽不和睦,但终究同属三尊,为大唐江山效力,若要斗个你死我活,只会辜负了朝廷的一番苦心。若是段堡主仍要一意孤行,到时候还望你们别怪在下以武力强行制止。”
段环山依旧无法张口作答。
“你,可否明白?”
唐翎加重语气,问道。
段环山此时才艰难地点了点头。
“很好。”
满意一笑后,唐翎回头向李长河说道:“看来段堡主已知道了我们的意思,长河,今日之事,我们便到此为止吧。”
李长河不语,只是以点头来应诺。唐翎也不追究,施施然地站起身子,便往门外走去。
李长河紧跟其后,在走过段环山与张瑾主身边是,原本沉默的他才开口对张瑾主说道:“瑾主先生,今日我们未能分出胜负,确实是一个遗憾,改日老夫已然要再领教先生的真正实力。”
张瑾主虽身受重伤,口中言语却不甘示弱:“必然。”
待得唐翎与李长河离去后良久,段环山全身一软,几乎要摔倒在地,回想起与唐翎接触时的感受,他心有余悸地向张瑾主问道:“不怒自威,傲视风云,好一位百年传奇,好一位风云王。”
“他之能耐,深不可测”张瑾主强打精神,“只是一掌便能将吃下逆天丹的我打得如斯模样,他的强横,远远高于我的想象,若不是他刻意留手,恐怕我此刻已是一具尸体了。”
“但他并没有对瑾主先生你痛下杀手,仿佛你我在他面前,只是蝼蚁而已。”段环山沉吟,“如此羞辱,终有一日,我会让他品尝今日所种下的祸端!”
张瑾主不语,双目透露出狠辣的目光。
……
而在唐翎、李长河归途之上。
此时这对师徒,正在以徒步的方式向风云王府走去。
李长河紧跟唐翎身后,虽没言语,但那阴晴不定的表情却显出他内心的凌乱。
“长河,你是否认为我应该对段环山与张瑾主痛下杀手?”
忽然,走在前方的唐翎问道。
李长河一愣,随即慌忙应道:“不敢。”虽然已近百岁高龄,但在唐翎面前,他依旧觉得自己只是个刚刚步入学堂的小童。
唐翎未有理会李长河的慌乱,长叹一口气后,又问道:“你可知道,我的真正身份?”
“机缘巧合下,偶然窥听到。”李长河不敢隐瞒,忙将日间芸儿遇到九天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