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钉截铁地道出自己决心,李长河对面前师弟师妹展开了新一轮逼问:“师父如今究竟身在何处?合适来到洛阳?你等是如何遇上他?快快从实招来!若是有半点迟疑,老夫立即让你们领教下破浪掌的真正威力!”
不愧是血海太上长老,皆是那么的……雷厉风行。
莫冷言、殷冰心在心中暗暗地评价道。
李长河手上力度再加强了几分。
“师父现在应该在宴仙楼用餐。”莫冷言无奈地猜测着唐翎的行踪。
“马上为我带路,其他事情路上再说。冰心你先去禀报师父,就说劣徒李长河,求见他老人家。”得悉唐翎行踪,李长河便开始向两大堂主指手画脚起来,言语之中,已显出阵阵因过度兴奋而引起的慌乱。
“师兄,你冷静点。”未待李长河恢复过来,莫冷言、殷冰心已将这名狂喜中的老者拦住。
李长河双眼一瞪:“自当年受师父指点直至如今,老夫等了整整六十年,现在得知师父的消息,你们叫我如何冷静?”
满脸为难的两大堂主却摆出了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师父有命,今日绝对不准打扰他。”
李长河顿时呆滞。
看到李长河如此模样,莫冷言、殷冰心相视苦笑过后,这才出言劝慰:“师兄,还请稍安勿躁,且听我们将事情详细道来。”
“嗯?”李长河略微回神,“既然是师父之命,那……姑且如此吧。”
傍晚时分。
已沐浴洗漱、将自己一路风尘尽数褪去的李长河此时正与莫冷言、殷冰心肃立于唐翎的别院门外。
经过师弟师妹多番劝告,此时的李长河已收敛了白天的那股冲动,如今显现出来的只余下几分紧张与忐忑,这让身后的莫冷言与殷冰心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你们说,师父会否不辞而别?”李长河没有回头,只是极力表现出平静,但他那语气中的兴奋与紧张却是有增无减。
莫冷言保证道:“不会,师父亲口说过,他在洛阳还有事情要办——”
“那就好。”
李长河总算是得到了少许的安慰,只是他却没有发现,自己已打断了莫冷言即将要说出口的下半句话。
何况师娘亦要在此逗留一段时间。
既然这一句话暂时无法出口,那还是暂且压下不表吧。
二人在心中如此说道。
又是半个时辰过去,李长河按捺不住,又再问道:“师父一向逍遥天下,你们确定他不会突然改变主意?”
莫冷言、殷冰心又是一轮苦笑。
皎月已然升起。
“啊——累死了。”一个活泼的女子声音传来,“洛阳真大,什么时候才能把它逛上一遍啊?”
李长河满脸愠怒地回头望向莫冷言、殷冰心,满脸尽是质问的味道,当然,这质问只是用眼神提出:“我不是吩咐过,闲杂人等不得靠近别院么?这个没有规矩的女子是怎么一回事?要是她冒犯了师父那该怎么办?你们皆是有着相当见识能力之人,为何如今竟会办事不力?”
然而那包含了一长串问句的眼神投射到二人身上,换来的则是表示“稍安勿躁”的眼神回复。
李长河也不多做表示,冷哼一声,便不再理睬这满脸无辜的师弟师妹。莫冷言、殷冰心只得再度苦笑:看来师兄的确甚为敬重师父,否则亦不会如此生气。
站在李长河身后,殷冰心借机向莫冷言打着手势询问:“师兄貌似还不知道芸儿姑娘的事情吧?”
莫冷言亦快速地用手势回复着:“难道你有机会向师兄说明?”
“的确没有。”
“两只小兔崽子,在搞什么小动作?”肃立的李长河沉声喝道,凭他多年修为,要感知二人的动作确是不难,只是即将见到隐匿多年的师父,他亦没有心情去过多理会,正如他在在一开始便作出的声明:“觐见师尊之时,一切闲话休提,一切闲事休做!”
好吧,师兄有令,闲话休提。
莫冷言、殷冰心相视一眼,有点无奈,也有点恶作剧即将得逞的窃喜。
李长河口中那名“没有规矩的女子”终于出现。
在血海逗留数日,此时芸儿早已洗去往日在路途中积蓄下来的旅人形象,配上莫冷言、殷冰心为她精心准备的衣物首饰,衬托起她那天生的活泼的容貌,一股未曾受到世俗气息所沾染的出尘气息表露无遗。此时芸儿已走进别院之中,第一眼见到神色严谨的李长河,她还感到少许的好奇,但当同样肃立在旁的莫冷言、殷冰心映入她眼帘中之时,那股活泼的笑容已爬上了她的脸庞之上:“冷言大哥,冰心姐姐,你们来了?”
鉴于芸儿的身份,二人自是不敢漠视她的话语,但李长河就在身旁,他们只是以点头应答。
“这位老爷爷是?”芸儿问道,脸上依旧挂满笑容。
“哼。”李长河脸色不悦。
莫冷言慌忙接话:“这位是我们掌权殿太上长老,李长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