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娇养的一朵花儿,你能指望她多聪明?不过,其实她变成这样,全是父尊一手调教的!”谢炽得意道,“父尊说,想要重塑一个人,便得将她的脊梁彻底打断,再按照自己的想法,重新组织起来!谢韵的脊梁已断,奴性已成,便只能做父尊的一条狗了!但我记得,这狗在灭谢氏之时,便已经杀了啊!怎还会活在人世?这么多年,她亦未在天境露面,难不成,是在哪里清修?”
“听说是在一处极苦寒之地,为家人祈福呢!”鸾玉回,“本来一直闭门不出的,不知怎么听到了天境的事,便回来瞧瞧!不过,”
她顿了顿,笑道:“你猜,她此番回来,除了瞧东凛,还瞧了谁?”
“你既然这么问,那人定然是个出乎预料之人……”谢炽歪头想了想,道:“她总不至于,又去瞧我父尊了吧?”
“被你猜中了!”鸾玉吃吃笑,“若非如此,我也不会提及她了!”
“父尊如今又被封在沉渊,还有重兵把守,她如何去瞧?”谢炽不解,“再者,她想瞧也瞧不见啊!有莫清欢的神器在,父尊如今灵魄俱损,只余一点魔根,在苦苦支撑着,她便算去了,也是什么都瞧不到!”
“她并没有去沉渊,只是在沉渊对面的山上,弄了个衣冠坟拜了拜!”鸾玉回,“我看到那上面的名字时,简直惊呆了!万没想到,她会做出这等事来!”
谢炽却并不觉得意外:“父尊所调教之人,原该如此!只是,她既做这些事,肯定是避着人的,你又如何得知?歌儿又不识得她,应该也不会随伺在她左右吧?她应该也没那样的兴趣!”
“是我想上她的身!”鸾玉也不瞒着,“我生恐你发现我,便想找个更合适的宿主,她是东凛的亲人,平日里又深居简出的,性子又很软弱的样子,再适合不过!可惜,我费了好一番气力,也未能成功!”
“这种事,讲究缘份的!”谢炽怪笑,“谢韵是被我父尊控制,失了本心,虽愚笨懦弱,跟你却从不是一类人!倒是我家歌儿,与你是一丘之貉,臭味相投,才能接纳你这肮脏丑陋的灵魂!”
鸾玉闻言着恼:“谢炽,我帮你找到一颗极好用的棋子,你用唾骂来回报我吗?”
“可我觉得这是褒奖啊!”谢炽摊手,“只有同样肮脏丑陋的肉身,才能承载你这肮脏丑陋的灵魂!我们就是这样的,我们也喜欢这样,不是吗?你为何非要觉得这是唾骂之语?不是每个人都有能力拥有这些的!”
鸾玉哭笑不得:“行吧,随你怎么说!反正我已经表达我的诚意了!”
“看出来了!”谢炽用力点头,“你真是雪中送炭!对了,你觉得东凛待她如何?可有嫌恶冷待?又可曾驱逐她?”
“怎会?”鸾玉摇头,“他待她挺好的!他是什么性子,你也是知道的,向来是面无表情的一个人,见到谢韵,难得的笑了一回!哦,对了,他养的那只死猫儿,任谁都不准碰的,天天宝贝的跟什么似的,还带去给谢韵看了呢!”
“如此说来,他是不知谢韵所做之事?”谢炽喜出望外,“若是那样的话,可真是天助我也!从她所作所为来看,她对父尊,仍是奴性未改,若能加以利用,那便是四两拔千斤!”
“你想如何?”鸾玉追问。
“自是帮你上那谢韵的身!”谢炽咕咕怪笑,“之前咱们用幻术变作东峻,攻东凛于不备,一举夺得天境,虽最终未能守住,却也说明这法子再好用不过了!想一想,若你成了谢韵,成了东凛和东峻的长辈,你想在在天境做什么手脚,岂不是再简单不过?”
鸾玉听得眼放光芒:“若我真能为谢韵,必手刃东凛那贼厮,为我鸾族复仇!只是……”
她看向谢韵,“我之前费尽气力,也未能上她的身,你若有妙计,不如直言道来!”
“就用歌儿的织梦之法!”谢炽吃吃笑,“把父尊曾经给她的恶梦,通过歌儿的手,再织一遍,引她入梦!只要她沉在那恶梦之中,灵肉自然分离,你自然也就能趁虚而入,掌控她的肉身!不过,此事要徐徐图之,咱们这场大戏要开幕,得先找够人手,才能粉墨登场!你接下来便同她多接触接触,摸透她的心思,才好下手!”
鸾玉自是满口应允:“白歌以后会长居天境,想要结交谢韵,自然有的是机会!”
自从白泽回天境,白歌也便搬回原来的仙殿居住,只是在谢炽传讯之时,才会避开众人的耳目,偷偷与之相见。
对这个女儿,白泽幼时其实很是宠爱,因为这是他与心爱之人唯一的孩子,但随着白歌渐大,其深植于骨血的不端品性逐渐显露出来,白泽屡次管教无果,对这个女儿渐生失望。
其实让他失望的,不光是白歌,还是自己的妻子谢柔。
他总觉得妻子跟以前不一样了,却又搞不懂是怎么回事,曾经深爱的女子,忽然变得面目全非,他第一时间其实是自责,觉得是自己变心负了她。
白泽无法面对这样的自己,对妻子满心愧疚,偏生无法让爱意复燃,一腔抑郁之情,无处排遣,这才寻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