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峻听到“亲近”两字,心里一麻,遂让仙卫先回天泽宫,自己随莫棠而去。
两名仙卫自然知晓他的心事,知道两人想要单独相处,便未阻拦,又想着身处仙境,任谁也不敢胡来,更不用说,天帝的功夫,仅逊于帝君,便是他们不在,也足够自保,当即便听命而去。
谢炽如愿支走东峻的身边护卫,心中得意,扯着东峻的手,去了鸾玉事先准备好的地方--一处少有人至的荒野,荒野之下,便是沉渊。
东峻有些摸不着头脑:“阿棠,这里有什么特别吗?”
“有一个不一样的我,不特别吗?”谢炽怪笑一声,投怀送抱,紧紧搂住了他的腰,尔后踮起脚尖,不待他反应过来,便直接堵住了他的嘴!
她是风月老手,东峻却还是个毛头小子,虽与莫棠相互倾慕,但两人发乎情,止于礼,至多不过是拉拉小手,轻轻相拥,情到深处时,也想一亲芳泽,但两人都忍住了。
比起他,莫棠更是拘谨,何曾像现在这般火热孟浪过?
他一时有些懵,总觉得今日的莫棠有些不像她了,然而转念又一想,两人好事将成,她欢喜万分,情难自抑,想以这种方式来庆祝,好像也未尝不可,遂与她深深相拥,正情动之时,忽觉腹部一痛!
他愕然抬眸,只望见“莫棠”诡异狠绝的眼神,那眼底似有毒液翻腾!
“阿棠,你……为何……”他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下意识的想要询问,然而一句话未问完,那利刃再度猛刺入腹,一下,又一下,干净,利落,狠辣!
鲜血狂涌而出,东峻捂着小腹,痛得面部抽搐,至此时,他方记起,他该反抗,可是,有一股僵麻之意,自“莫棠”啃过的唇角迅速向全身扩散,如一只巨手,抽走他浑身气力。
他双腿一软,瘫倒在地上,眸内血泪翻滚,视线渐变得模糊,恍惚间,似有更多利刃刺向了他,他感觉自己被生生扎成了个筛子,每一个血洞都在汩汩流血,不过是须臾间,身上鲜血便似已然流尽,死亡冰冷的气息,紧紧的摄住了他。
他一头栽倒在地,彻底没了意识,残魂却缓缓释出,俯视着面前的人,还未等看清什么情形,便觉一股强劲妖风掠过,他被裹挟着向那无尽深渊坠落……
“结束了!”谢炽和鸾照鸾玉扔下手中利刃,相视而笑。
鸾英则小心盖好自己所用神器的盖子,那里面存着天帝的灵魄。
“真是痛快!”鸾玉素喜杀戮,今日满手浴血,兴奋雀跃,“平日里见他高高在上,尊贵无匹,不想竟如此不堪一击!”
“那就得多谢你姐姐所制之药了!”谢炽抹了抹唇角,“原本他有反抗之力,但我将这毒从他口中渡入,他意乱情迷之下,全然不知,自然只能束手就擒!”
“只是你选择这般血腥方式,有点麻烦!”鸾英怪笑,“这么俊俏的人儿,叫你这么一杀,血糊拉的,全没了人样!咱们好歹也是修仙之人,杀他的方式千百种,你偏选这种最脏的!”
“我就是要他脏!”谢炽轻哼,“不光他要肮脏的死去,他的兄长亦然!谁让他们整日里高高在上,对着我们魔族指手划脚,好像只有他们才是这世上最最纯洁高贵的人似的,想起来就叫我生气!”
“他们这些人,的确叫人生气!”鸾玉深以为然,“天天敬着捧着他们,想方设法的讨好,结果他们还不拿正眼瞧我们!以我的资质,做天妃是绰绰有余,他却对我不屑一顾,非找那只死猫儿!他那兄长更不必说了,居然敢把我扔出来,真真是给脸不要脸!今日,便将他们的骨头打断,叫他们都跪在我面前!哈哈!”
尖笑声在山谷之中回荡,一群寒鸦惊起,扑棱棱飞向阴暗的天空。
未央宫内,东凛正盘腿闭目打坐,胸中忽然一阵没来由的剧痛,如被重捶猛击,痛得他闷哼了一声,倏地睁开了双眼。
“帝君,怎么了?”如风和承影两人惯常在不远处护佑,见此情形,急急奔来。
“不知是怎么回事……”东凛捂着胸口,眉头紧皱,“心里难过的紧!”
“定是心疾又复发了!属下去取药!”如风跑去药库,承影则扶着东凛,走到一旁的矮塌上休息,又倒了杯热水候着,等药取来,便喂他服下。
“帝君今日定是累着了!”如风咕哝着,“自从早上出关,便没闲着!各路神仙,一拔接着一拔,没完没了的!属下早就跟帝君说过,您乍然出关,灵力不稳,不可过度劳累,您非是不听!”
“这且不说,还专门跑了趟沉渊,去看那魔尊呢!”承影火上浇油,“这事都瞒着咱们俩,若不是我发现他身上有沉渊的泥灰,他都不打算告诉咱们!”
“真是不像话!”如风愈听愈气,袖子一撸,“属下不管了!从现在起,帝君继续闭关,任谁来都不见!”
东凛“嘁”了一声:“本君闭关不足千年,一个两个的,都想来做本君的主了!你想把本君再关起来,阿峻则想送本君入火坑,都不是什么好人!”
如风失笑,追问:“陛下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