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得那水桶就要沾上井中水面,一只手忽然伸出来,紧紧的钳住了她的胳膊!
“啊!”宋氏吓了一跳,倏地拧头,对上一双嘲讽寒眸。
是萧凛。
萧凛的身后,站着她最厌憎的未来皇后苏离,而苏离身边的两人,却是她的两个儿子。
“母亲,你在做什么?”齐佐咬牙,一字一句,似从唇齿间厮磨而出!
“我……”宋氏在短暂的惊慌过后,很快又强令自己镇静下来。
虽然被人抓住了手腕,但是,万一他们并未发现她的真实目的呢?
她不能自乱阵脚!
“佐儿?”宋氏作出才认出他的模样,“你怎么在这儿?你怎么穿着士兵的衣裳?哎呀,这不是……殿下和苏姑娘吗?你们怎么也在?”
萧凛勾勾唇角:“我们是跟着老夫人来的!你的一举一动,我们都看在了眼中!”
宋氏听到这里,心里“咯噔”一声,面上却仍装作无事人一般,笑道:“是吗?殿下今日怎么这么闲啊?跟着我老婆子做什么?我就是想侯爷了,到这营中来看看瞧瞧,心里有好受一些,并非不是故意不去宴会,宴会那种场合啊,人多,又吵,老身实是受不了!殿下勿怪!”
“不怪!”萧凛唇角嘲讽之意更浓,“不过,看老夫人方才在这桶中搅来搅去的,您在做什么呢?孤来瞧瞧……”
他将那水桶放到宋氏眼底,“这里的水,好像有点浑呢!老夫人在里面放了什么啊?”
“没放什么啊!”宋氏继续往下装,“我也是觉得这水有点浑,心想着是不是这井里不干净,便想打点水上来瞧瞧!你看这么多士兵,若这水要出了问题,可就麻烦了!他们都是些粗人,不注意这些,我既然看到了,便不能不管……”
“行了!”苏离轻哧一声,“殿下都抓到你的手了,你还在这里狡辩,有意思吗?”
“老身怎么了?”宋氏面部肌肉都忍不住抽搐起来,可语气依然强硬,“老身就是想看看这井里的水而已,阿离姑娘怎么说话阴阳怪气的?”
“够了!”齐佐含泪怒斥,“母亲,从你入这军营,你的一举一动,便俱在我们视线之中!你无须再装模作样!”
“你们怎么都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我到底怎……”宋氏还想狡辩,萧凛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另一手抓起水桶,直接将桶底浑浊的汁水往她嘴里倒!
宋氏再也装不下去,拼命挣扎着,晃着头,紧闭双唇,避开那毒水。
齐佑则一把扯开她的袖子,从里面搜出一个油纸包,直接递给苏离。
苏离打开纸包,只掠了一眼,便确定:“这就是毒药!”
“你还有何话可说?”萧凛用力将宋氏掼在了地上。
宋氏自知罪证确凿,无法辩驳,趴在地上,咕咕怪笑起来。
“你为何要这样?”齐佐痛苦万分,几近崩溃,“他们一向敬重你,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对他们下这样的毒手?你简直丧心病狂!”
“丧心病狂的是他!”宋氏尖叫着指向萧凛,“东凛,若不是你,我如何能落到今日这个地步?一切都是你害的!”
“东凛……”萧凛冷哧,“你果然是故人啊!”
“是故人又如何?”宋氏怪笑,“这幻境之内,处处皆故人!就连他们,也一样是你的故人!哈哈!”
她指着齐佐和齐佑,疯狂大笑,“你将他们一起杀了吧!这样,就不用担心他们像我一样了!”
“他们不是!”萧凛淡淡摇头,“若他们是的话,你哪里舍得告诉本君?肯定要护着藏着,留待以后再用!你想本君杀的人,一定是好人!”
“哈哈哈!”宋氏怪笑不停,“他们的确是好人!是我说错了!老身愿你们一直好下去!好到死!哈哈,你可千万别后悔!”
“本君肯定不会后悔!”萧凛俯视着她,“但是,你一定会后悔的!本君知道天境有一种刑罚,最适合用在你这种夺宿之人身上,你还记得是什么吗?你在天境的夫君也用过的……”
一句话,便让宋氏的笑声戛然而止!
“害怕了?”萧凛看着她,“可惜,晚了!不过,若你愿意把那幕后主使者招待出来,本君倒可以让你走得痛快点儿!”
“既然注定要走,痛快和不痛快,又有什么区别呢?”宋氏咬牙冷笑。
“若你受过那种刑,你便不会那么说了!”萧凛淡淡道,“区别还是非常大的!你在天境的那位夫君有多厉害,你是知道的,连他都没能熬过那一道刑罚!既然你这么想尝试,本君就遂你心愿!”
言罢,看向齐佐和齐佑,“你们……可会心疼?”
两人被这突如其来变故弄得心魂俱碎,脑子里嗡嗡直响,听到萧凛这话,一时竟也不知如何作答。
“不用心疼!”萧凛道,“她不是你们的母亲!不,确切的说,她只是用了你们母亲的躯壳罢了!”
“殿下这是何意?”齐佐方才听他和宋氏对话,便如听天书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