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如此吧!”萧凛倒没那么乐观,“行了,我们回吧!杏花楼宴,也该准备起来了!只是不知道,他们那些人,到底是真心悔过,还是暂时隐忍……”
昭王听得一惊!
昨日发生之事,他虽未在现场,但也听内卫说过来龙去脉,最后君臣握手言和的结局,还算令人欣慰。
可现在萧凛却忽然说这样的话,倒叫他的心一下子提起来!
“皇兄,高齐两家的人,莫非有……”他轻咳一声,压低声音,“莫非有我们的敌人?”
“其实我亦不甚清楚!”萧凛叹口气,“只是我的直觉告诉我,他们应该没有那么简单!当然,我更希望是我多虑了!希望午间的言和之宴,能顺顺利利的进行,不要再出任何纰漏!”
……
齐府。
宴会设在未时,一大早,齐家的人就早早起身,为赴宴做准备,连受伤卧床的宋氏,也忍痛起身。
“母亲小心点儿!”齐佐亲自伺候她,“按说这个时候,该让母亲静养的,但今日午宴的意义非比寻常,若是母亲不去,恐折了太子的颜面!”
“放心吧!母亲便算爬,也会爬到那午宴之上!”宋氏虚弱的笑着,“我还得亲自给殿下和苏姑娘道歉呢!毕竟,做了那等不要脸皮之事,如今想来都臊得慌!你们说,那个时候,我怎么能那般糊涂呢?他可是未来新君啊!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出了那种事,他不主动来寻我的麻烦,那便是龙恩浩荡,我该为此烧高香祭祖!可我居然上赶着去兴师问罪,简直荒唐可笑到极点了!”
她这番话,说起来也是自责自叹之语,可听起来却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齐家两兄弟互看了一眼,不由有些忧心忡忡,一时又有点犹豫了。
这些话他们听着无所谓,可若落在萧凛和苏离耳中,怕是就有些不敬了。
事情的来龙去脉是非曲直,都已经查得一清二楚,连一向刁蛮的齐瑶,都深刻的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他们两兄弟更不用说了,心里简直愧疚难言,对萧凛和苏离也是感激又敬服。
他们原本以为,母亲知晓真相之后,也会深刻检讨自省,可现在看来,她并不像他们想的那样,虽然也在自责,但话里话外,却只说君臣之分,并不言自己之过,话里话外甚至还有影射萧凛以君权压人的意思,这就委实有点过份了!
“你们两个怎么了?”宋氏看着两人,“莫不是我又说错话了吧?你们只管指出来,我改便是了!若不然,你们们待会儿写个话术出来,我熟记背诵,回头等我入席,便只说你们允许我说的话,不允许的话,我一个字也不说!你们看这样行不行?”
“母亲您这说的哪里话?”齐佐轻叹,“您是长辈,儿子是晚辈,儿子岂敢左右您的行为?儿子其实是看母亲身子虚弱,十分心疼罢了!二弟,若不然,我们同殿下说说,就说母亲伤势实在沉重,无法起身?”
“也只能这样了!”齐佑用力点头,“母亲身子本就不好,又加上在宫中撞柱,这是病上加伤,回头若是强去了,那席间闹哄哄的,若再当场晕倒,反是不美!回头被那些别有居心的人瞧到,怕是又要造殿下和苏姑娘的谣,说他们强制母亲赴宴了!”
“兄长考虑得极是周到!”齐佐当即拍板决定,“那么,母亲,您就别去了吧!殿下那边,我们会去解释的!”
“可这样的话,不是又怕折损殿下的颜面嘛!”宋氏哀叹。
“相比您在席间晕倒,还是不去更安稳些!”齐佐道,“母亲放心,儿子定会跟殿下解释清楚!殿下并非心胸狭窄之人,他也知您伤势沉重,肯定能理解的!”
“那么,便辛苦你们兄弟俩了!”宋氏轻叹,“我这样的母亲,简直就是你们的累赘!偏偏还不死,若是昨日在宫中当庭撞死便好了!”
“母亲千万莫要再说这些话了!”两兄弟听得苦眉皱眼,“您这么说,儿子们真是无地自容了!”
嘴上虽这么说,可两人心里却不约而同的生出了反感。
自他们有记忆起,母亲便是这般死不低头,拒不认错,无理也要搅上三分,有理更是咄咄逼人,莫说是别人,便算是静王妃,身为她的小姑子,跟她这位嫂子相处都不甚融洽,若不是看在父亲和他们的份上,静王妃只怕不愿多看这位嫂子一眼。
她这样的性子,自然也不可能有什么好人缘。
而身处这京城,各方势力盘根错结,没有好的人脉,那便是举步难艰,若不是后来和静王府结了姻亲,父亲又得萧凛看重,齐氏一族,早已在排挤之中落魄了。
兄弟俩拼力走到今天,靠的全是自己实打实干,是在战场上浴血搏命赚来的。
对于这份来之不易的成就,兄弟俩自是十分珍惜,不希望被母亲一些阴阳怪气的话语毁掉。
说起来,宋氏那阴阳怪气的毛病,很早就有了,两兄弟幼时起,便知自家母亲与别人家的母亲不一样。
别的不说,就拿与齐家走得最近的高氏妇袁氏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