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姑娘,多年未见,你还是一如既往的爆脾气啊!”她轻笑一声,缓步走到许蔷面前,目光落在她在脂粉未施却依然鲜妍白嫩的脸上,难掩眸中嫉妒,嘴里却道:“本公主知道,你与苏姑娘情同姐妹,可即便如此,也不能视别的姐妹如草芥啊!她们……”
她看向高齐两人,眼里浮着泪光,声音也变得哽咽,“可怜她们两人,自幼便被你欺凌,如今大家都到可婚嫁之龄了,你怎么还跟儿时那般对她们大打出手?你做这些事时,可有想过两家的颜面?可有想过,你要如何跟他们家人交待吗?”
“你管我怎么交待?”许蔷最是厌烦她那拿腔作调的脾性,说话自是极不客气,“你先管好你自己再说吧!我当众打人,总比你背后插刀强!这才几年,你就忘了自个儿做的那些缺德事了?”
“我年少无知时,是做过一些冲动无脑之事,可我如今都改了!这几年我一日三省吾身,已诚心悔过!可你,却还是一如既往的胡来……”明真说到这里,低低轻叹,“就算有未来皇后给你撑腰,你也不能肆意妄为吧?官家贵女你都说打就打,那平头百姓,岂不是随意屠戮了!未来皇后若纵容你这样的姐妹,将来如何能掌控那国母之位?”
“扯什么犊子呢!”许蔷虽然性子莽撞了些,但却不是傻子,听她口口声声把话题往苏离身上靠,便知她没怀好意,果断截住了她的话头。
“我打人是我的错,跟阿离有什么干系?阿离才来京城多久?我京城小霸王的称号,可是从小自个儿混来的!你别以为我不知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无非就是想说,我今日之举,是阿离在后怂恿操纵,我呸!老子路见不平,大打出手这事儿,还真用不着别人来教!你有什么屁朝我放,别他妈的乱撅腚!”
最后一句,说得实在太粗鲁,听得众人一阵哄笑。
明真在哄笑声中涨红了脸,一口银牙几乎就要咬碎,她捏紧手中的帕子,上挑的细眼往高齐两人身上瞥了瞥。
此时,正有两个好心的妇人在安慰两人,掏出帕子给两人擦拭面上血汗。
“多谢夫人!”高悦和齐瑶低声致谢。
“跟我们就不用客气了!”其中一名略胖些的妇人笑得温暖慈祥,“我与你母亲是旧识,既然碰巧遇上了,岂能不伸手帮一把?”
“我们若早知是你们,方才就挤进来了!”另一个瘦妇人轻叹,“若早些来了,多拦着些,你们总也能少受些苦楚,不致于给打成这幅惨状!”
言罢,眼底有泪光浮现,“可怜的,瞧瞧,这血都洇到外面裳子里来了!定然是疼得厉害吧?”
高悦和齐瑶一齐点头,俱是眼泪汪汪。
“许蔷,我发誓,你会为今日的事,付出代价的!”齐瑶咬着牙发狠,“你有苏离撑腰又怎样?她是未来皇后,她受太子宠爱,就能一手遮天,胡作非为了吗?我便是豁出命来,也要把你们咬下一块肉来!”
“我们与你们不死不休!”高悦亦是咬牙切齿,“今日之辱不报,我枉为高家女!”
“既然这么有志气,那还待在这里做甚?”许蔷瞪眼,“还不麻溜的滚回家,找你们的父兄靠状!另外,我再说一遍,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们想借着我,把阿离拉下水,想都别想!打你们这事,我自小便会,真不用谁撑腰!”
“许蔷,你真是太狂妄了!”明真暗戳戳的拱火,“几位姐妹,你们放心,此事我不知道也便罢了,既然知道了,就不能这么算了!我必会将此事靠知母亲的!母亲会为你们做主的!”
对于她的示好,高齐两人都有点意外。
毕竟,她们之间的关系,可从来都不和睦,大家同为喜欢萧凛之人,之间自然存在着竟争。
而这种竟争,也不像赵薛两女,她们自知身份不够,将红花之位拱手相让,只当个绿叶便心满意足。
明真不光要当红花,还要把身边绿叶都一片片掐成揉烂的那种人,齐瑶和高悦也没少被她针对过,只是她们两个头脑聪明,也是出身名门,明真没在她们身上讨过便宜罢了。
基于这种关系,几人见面不互掐已是难得,自然当不了朋友。
只是如今同仇敌忾,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
所以高悦犹豫了片刻,还是给出了回应。
“多谢公主殿下!有劳了!”
齐瑶想说什么,但到底没说出口,她讨厌许蔷,但也同样讨厌明真,所以只是顺着高悦的话,勉强点了点头。
明真看她那冷淡的面色,心里十分不悦。
这贱人,给脸不要脸。
那就莫怪她手辣无情了,拿她做垫脚石了!
“哎哟,真是稀奇,耗子怎么跟狗好上了?”许蔷冷嘲热讽,惹来几人齐唰唰的怒视,她嘿嘿怪笑,“行了,你们嘴欠,我手欠,现在大家算打平了!我懒得管你们之间的弯弯绕,我要回家了!”
说完,理理衣裳,收起鞭子,转身就要离开。
明真朝身边的奴从使了眼色,那些人立马上前,将许蔷围在了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