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握着这锁,想着亲生母亲为自己置办这些小物件进的情形,心里一阵阵发暖,好像一个眼巴巴讨糖的孩子,讨了十几年,终于讨到了最大最甜的那一颗,便要赶紧剥了,放进嘴里反复感受着那迟来的甜美滋味。
她将母亲的旧物全都搂在面前,反复把玩,唇角笑意亦愈来愈浓。
看着她那明媚如春光的笑脸,萧凛觉得自己的脑壳更疼了!
“阿离,你可有听我们在说什么?”他委委屈屈问。
“听到了呀!”苏离戴着只能遮住半拉脑袋的虎头帽,和紧到勒脖子的金锁,笑得见眉不见眼,连这句“听到了”,都说得无比敷衍。
她甚至都没有回头看萧凛一眼。
“你听到了,你不想说点什么吗?”萧凛愈发委屈了,“我现在快要愁死了!你好歹给出个主意什么的!”
“那还要什么主意?”苏离笑嘻嘻回,“依我看呀,既然她们如此诚心态意,殿下不如就纳了她们吧!这样,后宫事务有诸多姐姐妹妹帮忙打理,我也能轻松许多嘛!”
“你说反话是不是?”萧凛瞪着她,“你再这样,我不理你了!”
白氏闻言失笑。
这位太子殿下,年少时老气横秋,严肃板正,像个小大人。
如今年纪大了,却又说起孩子话了!
能让他变成孩子的姑娘,那必定是这世间顶好的姑娘!
她笑而不语,袖手看两个年轻人打情骂俏。
“不理就不理!”苏离吃吃笑,“你不理我正好!我正好跟齐大哥他们找我娘亲去!我如今也是有娘亲的人了,谁还管你理不理?大不了,我让我娘在东吾再给我找一个如意郎君,省得在这里天天被你的倾慕者憎恨,闹心得紧!”
“对不起,阿离,是我错了!”萧凛慌慌的抓住她的胳膊,“你放心,我很快就会把这些人全都处理掉,绝对不让你烦心!”
说完,袖子一撸眼一瞪,冷声叫:“如风,拿孤的剑来!孤倒要看看,是哪些不长眼的蠢女人,非要嫁给孤!她们若是敢嫁,孤就敢杀!她们嫁一个,孤就杀一个!看谁还敢再垂涎孤的美色!”
“天哪,这说的是什么话?”苏离笑得前仰后合,“殿下你是想要笑死我,继承我的医术吗?”
“殿下被气得疯魔了!”李如风哀叹,“好姑娘,你就别再取笑他了!赶紧商量一下,想个招吧!明真公主,她真的很难搞啊!回头真搞出什么事来,要伤自家人和气的!”
“这事没法商量!”苏离笑回,“她们嗷嗷叫着想嫁,连明真公主都搬出来了!明真公主后面站着谁?是长公主殿下!她那么喜欢你,早就有意让你为婿,你若将她逼急了,她把那遗旨拿出来,你是纳还是不纳?”
“不纳!”萧凛坚决摇头,“她就是把皇祖父搬出来,我也不纳!我能拒绝她一次,便能拒绝第二次!谁要娶那种奇里古怪的女人做妻子啊?就她那性子,若是我哪里惹到她,她半夜爬起来把我砍了都有可能!”
“她竟这般可怕?”苏离一惊!
“比这可怕多了!”李如风哀叹,“你想想吧,十一二岁的小姑娘,为了对付她想像中的情敌,就要把人家扒光了扔进窑子里!砍人跟这相比,虽然血腥了一点,但好歹给人个痛快,不像这般凌辱折磨!”
苏离听得啧舌。
她前世随江清歌赴宴,自是对长公主母女有所耳闻,只那个时候,母女俩一年中多半时间在外游山玩水,极少在京城露面,苏离也因此对她们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
关于明真公主的那些事,她还是听江清歌私底下跟张雪韵聊过,说她明明已经落魄,却还天天摆个臭架子什么的,但这位公主到底品性如何,她就无从知晓了。
不过如今既然萧凛和李如风都这般说,想来,这位明真公主定然不是盏省油的灯了!
“若是这样的话,那便更得答应她们了……”苏离思忖着,话说到一半,被萧凛决然打断,“阿离,我宁愿不要这皇位,也绝不可能纳宫妃!我就不信,我堂堂未来新君,还倔不过他们了?”
他愈说愈是恼火,一把抓过李如风手中长剑,斩钉截铁道:“今日孤便给她们点颜色瞧瞧,不要命的,尽管来嫁!孤十岁上战场,剑下鬼魂无数,还治不了她们了?”
说完,提剑而去,竟是真要跟那些人拼个你死我活!
苏离哭笑不得:“殿下怎么还使起孩子性了?你这么做,不怕寒了追随你多年的部下的心嘛!”
“他们若是懂事,便不该因此寒心!”萧凛轻哼,“这一路走来,我与他们同生共死,他们要的荣耀权势,我该给都给了!我的感情和婚事,他们本就不该插手!若非要拿这说事儿,那便是羞辱于我!他们都羞辱我了,我还不能羞辱回去了?他们自寻难堪,又怪得着谁呢?”
“话虽如此,殿下还是莫要冲动行事!”苏离苦劝,“这事明明有更好的解决方法!”
“是啊殿下!”李如风亦劝,“还是再仔细斟酌一下吧!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