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两人吓得面色惨白,慌慌后退,身边的赵盼和薛珍也忙伸手把她们往后拉,家丁们七手八脚拦马,一群人乱成一团,越忙越生乱,你绊我,我绊你,全都绊到了一起,叠到了一堆,竟是连退都退不动了!
眼见得那硕大的马蹄就要踏到他们身上,哭叫声和惊呼声此起彼伏!
许蔷也是急得腿肚子直转筋,对着几人怒叫:“一个两个的,就知道鬼叫不知道赶紧爬起来跑吗?妈的,老子快扯不住了!”
她拼尽全力扯住缰绳,硬生生的逼得那马前半身后仰,两只前蹄也因此悬在了半空中。
“大炮!听话啊!”许蔷叫着马的名字,发号施令,“听我的号令,向左转!”
可惜她的大炮受到了惊吓,屁股疼,脖子又被勒得快要断气,哪里还会听她的号令,只是拼力扭动挣扎着。
许蔷以人力对抗马力,很快便捉襟见肘,一双素手被缰绳勒得鲜血淋漓,眼看就要抓不住,温槿安催马赶过来,这种情形下,也顾不得多想,直接驾驭身下的马朝大炮撞去,一边大喊:“蔷儿,撒手,跳马!”
许蔷知他意图,却也不敢大意,直到温槿安跨下的马将大炮撞倒在地,她才在堪堪落地之前疾冲而起,轻飘飘的落在了不远处的地上。
落地的那一瞬间,她即弹跳而起,一个箭步冲过去,再度扯住了大炮的缰绳,抱住了马脖子。
大炮被这一撞崴了前蹄,痛得咴咴直叫,但因为蹄子受伤,也不能再四处狂奔,在许蔷的安慰下,它的情绪终于缓缓平复下来,趴在那里,马头靠在许蔷怀里,大眼睛忽闪忽闪,满满的委屈不解。
“好了好了,没事了!”许蔷一向爱马,这马又陪了她不少年,此时危机解除,自是第一时间想着为他治伤。
“槿安,快去寻个兽医来!”
“你倒先想着它了!”温槿安哭笑不得,“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
“没事没事!”许蔷飞快摆手,“我这功夫,莫说是跳马,便算是跳楼都毫发无伤!但大炮受伤了,你看它痛得!你说你,也不轻点儿撞!”
“轻了可撞不动它!”温槿安叹口气,伸手拉她起来,细细检查一番后,确认她除了手,其他地方没有受伤,方松了一口气,“先不管这畜牲,我先带你去把手包扎一下!都磨破了,流了好多血呢!”
“不,先救它!”许蔷固执摇头,“我不过是点皮肉之伤,大炮定是伤到筋骨了!得赶紧想法治疗!”
温槿安还想再劝,身后一道尖细暴怒的声音插进来:“所以呢?我们这些险些被你踏死的人,还不如你胯下一头畜牲吗?你们说了这半天,就不需要给我们一个交待吗?”
却是齐瑶。
她身后一群人,此时也正对许蔷怒目而视。
“当街纵马伤人,我等小命几乎就要葬送在畜牲的铁蹄之下!你的眼里,却只看得到你的马!”赵盼亦是满面忿然,“许大姑娘,你不觉得自己太过份了吗?”
“我们都快要吓死了!”薛珍抚着胸口,眼眶通红,一幅惊魂未定的模样。
“许姑娘,你是故意的吧?”高悦花容凌乱,面色冷凝,“你是诚心要给我们一个下马威,给你的阿离妹妹出气的吧?”
许蔷听得一怔,随即皱眉:“高悦,你这脑子里,天天都想什么呢?我许蔷跟你不和多年,都是你在背后给我使绊子耍心眼,我可有一次在背后算计过你?你以为人都跟你一样心思龌龊吗?”
“我心思龌龊不龌龊不好说,但你纵马伤人,险些酿成大祸,事后却不理不睬,只关心你那伤人的畜牲,此事,大家可都是看在眼里的!”高悦瞪着她,“你觉得自己这么做,很有道理吗?”
“她是还没反应过来呢!”温槿安见状,忙解释道,“你们既然相识已久,想来也知道她的性子,这畜牲在她眼里,比她自己还重要!自己的伤都不治,直嚷着找兽医!倒也不是故意要忽视你们!不过,这么做的确是不对!我代她给你们道歉!令诸位受了惊吓,真是对不住了!大家快各自检查一下伤势,若觉不适,我带你们去……”
他语气诚恳,态度谦和,原以为能让这些人消气,谁想才说到一半,便被齐瑶不耐烦打断。
“行了行了!你别说废话了!你算哪根葱啊?你能代她道歉?你什么身份啊!你们温家现在就是大萧的罪人!哪儿凉快,哪儿待去吧!”
温槿安因为这个身份,没少被人诟病,他素来谦和,听到这话也不恼,可一旁的许蔷却直接炸了!
“他什么身份?”她一个箭步冲到齐瑶面前,冷笑道:“他现在可是我们大萧的能臣!将来要为大萧造出最最厉害的军舰!连殿下都对他礼遇有加,赞不绝口,你一个靠父兄供养的闺阁女,对大萧可有半点贡献?你有什么资格来置喙他?一个不知廉耻抢人夫君的女子,你还觉得自己怪有能耐是吧?”
齐瑶本就认为她是受苏离指使,故意来伤害自己,正是满腔怒意,只是不想把事闹大,一直强自忍耐,此时听到对方再揭她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