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为你还能想起我来!”陆阡墨呵呵笑了两声。
“你……”邵惠丽瞪着她,面色慌张,如临大敌,“你来这里做什么?该不是……苏离派你来的?”
陆阡墨“嘁”了一声:“邵大公主,你没长脑子,也没长眼睛吗?就算眼睛也没长,耳朵总该长了吧?我刚才说的,你总不至于一句也没听进去吧?”
“你什么意思?”邵惠丽满面戒备,“你跟苏离,不是好姐妹吗?每次我们欺负她,你都要跳出来帮她说话!她遇到什么事,你也是第一时间相帮!你……”
她说到一半,目光落在陆阡墨破旧的衣裳上,忽又皱眉,“不对啊!你跟她这么好,如今她一人得道,你这鸡犬也该跟着升天,怎的还混得这么惨?”
“你说呢?”陆阡墨没好气反问。
“我怎么知道?”邵惠丽瞪眼,“我不管你是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反正,我们什么都没做!我们都是良民!苏离她现在是飞上枝头做凤凰了,可也不能不问缘由,就胡乱抓人吧?我爹的官儿,早就被寻个由头撸了,我们如今……”
“蠢货!”陆阡墨忍无可忍,“你赶紧闭嘴吧!我真是快要被你蠢死了!我怎么可能跟苏离交好?上次群芳苑,你忘了是谁把她引入江清歌的圈套之中吗?”
“当时……”邵惠丽忆起当时情形,不由一怔:“难不成……是你?”
“不是我是谁?”陆阡墨咬牙,“那时江清歌一呼百应,身份尊贵,我一个小官之女,怎会为了一个不中用的苏离,去跟她作对?我要真是苏离的好姐妹,以她那阴狠毒辣的性子,岂能放过我?只怕我们一家,都被他爹弄死了!”
“可你之前明明跟苏离厮混在一处……”
“是江清歌要我帮她做卧底的!”陆阡墨不耐烦的解释着,“她要利用苏离的医术,又担心她反水,便指派我过去,假意接近苏离,随时打探她的口风,若她敢有什么异动,便第一时间知会她,她好能及时掌控!说白了,我就是她一个暗子,一个奇兵!”
“原来是这样!”邵惠丽了然,“可惜,你这个暗子奇兵,是半点用也没中,反叫苏离将计就计,把她拉入了深渊之中!想一想,也是从那日起,我们便开始走霉运了!”
“我们千算万算,却算不到,苏离竟然重来了一世……”陆阡墨苦笑,“我当时还百思不得其解,苏离明明那般信任我,为何能在那样周密的圈套之中脱身,还反将了江清歌一军,如今才明白,原来她早知我是敌非友!”
“重来一世……”邵惠丽看着她,“看来,你也被唤醒了!”
陆阡墨点头。
“可我怎么不记得你原来的身份?”桑缨插嘴,“在天境时,我们认识吗?我对你半点印象也没有!”
“没有就没有吧!”陆阡墨淡淡道,“反正我到哪儿,都是个不起眼的小角色!”
“你既醒了,为何没去万通钱庄?”邵惠丽追问。
“怎么去?”陆阡墨反问,“没有车,没有马,连个牛车驴子也没有,我瘸了一条腿,兜里连一个铜子儿都没有,我离万通钱庄足有五六十里地,我去得了吗?”
邵惠丽这才注意到她一条腿明显向外转着,落在地上的脚,也因此呈现出一种扭曲诡异的姿势。
“你怎么瘸了?”桑缨问。
“被人打的!”陆阡墨面色晦暗。
“谁打的?”
“还能是谁?”陆阡墨牙齿磨得咯咯响,“群芳苑那日后,我见江清歌落败,趁乱离开,谁想走到半路,便遇到一帮黑衣人,他们将我拖下去,活生生的打断了我一条腿,说这是给恶人当狗的报应!他们还说,以后若敢不老实,就把另一条腿也打断!”
“是苏离的人?”邵惠丽猜测着,“又或者,是萧凛派去的?”
“他们两人,本就是一体的,有什么区别吗?”陆阡墨垂下眼睑,看自己的断腿,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儿,“我当时怕极了,知道自己斗不过他们,也不敢吭声,那之后,我一直乖乖待着,都不敢出门!我真的已经知错了,我这也就做那么一件错事!也遭到了报应!可他们还是不肯放过我,第二日,父亲便被揪了个由头丢了官!”
“我爹也是那段时间出的事……”桑缨同病相怜,“不过半月,便被查出贪墨之罪,到现在还被关着呢!”
“我们邵家也是一样!”邵惠丽哀声叹气,“我爹不也在蹲大牢?虽然没抄家,但跟抄家也没什么区别!为了帮他免罪,家里能交的银子都交出去了!若不是我外祖家帮衬,我们怕是连饭都吃不上呢!”
“我们家的日子也很难熬!”桑缨大吐苦水,“为了救我爹,也是倾尽家财!银子交出去了,人却没捞出来!我娘说,他们就是故意的!他们根本就不会放了爹,只是想要利用他,把我们家的银钱榨干!”
“你现在才明白这一点?”邵惠丽轻哧,“我娘早就看透这一点了!不过,看透也没事,人家要榨,你就得乖乖的给人榨,否则,惹怒了人家,人家直接开杀!江斐现在还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