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
但骂得及久了,嗓子干得冒血,她渴得难受,连声叫着自己嫂子婉玉,想叫她弄碗水给自己喝。
可叫了半天却无人回应,便又改口骂起她来!
正骂得嘴角生沫,脏污的棉帘忽然被掀开,一个瘦弱人影闯进来,手里拎着一桶水,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她面前!
正是她的嫂子婉玉。
“张雪韵,你这嘴,怎么这么臭呢?”婉玉瞪着她,“你之前辱骂苏离,被路人狠狠的教训了一顿,打得现在都起不了床!这会儿竟然还敢骂太子!你自己不想活,你干脆去死吧!我们还想过点安生日子呢!”
“你能过什么安生日子?”张雪韵嚷嚷着,“你看看你自己都成什么样了?便算是乡野农妇,都比你穿得利整!我们被人整得那么惨,穷困潦倒,从天堂直接跌入了地狱!你居然还想着苟且偷生!你怎么那么没种?”
“呵……”婉玉被她气笑了,“你有种?那被人揍时,你别哭着求饶啊!是你哥给人磕头陪罪,才保住你这条小命!这会儿又拽什么呢?忘了自己是什么德性了?你也就只会窝里横!”
他咧着嘴,忽然又哭起来。
“看在孤对你有恩的份上,你能离孤远点儿吗?你那鼻涕眼泪,都粘到孤袍子上了!”萧凛依然嫌弃得厉害,但这一回,他的脚没动,由得白泽在那里鬼嚎,黑眸中亦有雾气氤氲,脑中则又浮起一些陌生却又熟悉的画面来……
他沉在那些画面中,眼睛愈睁愈大,连身子也微微颤抖起来。
“殿下,怎么了?”苏离关切问。
“没……没什么!”萧凛慌慌摆手,目光却粘在她脸上,眼睛直勾勾的,看得苏离有些莫名其妙,下意识的往脸上抹了一把。
“我脸上有脏东西?”她问。
“没有!”萧凛有些狼狈的移开视线,又猛地晃了晃自己的脑袋,似乎想将什么不愉快的记忆摇掉一般。
苏离并没有过多追问。
东皇帝君是创世之神,他活了千万年,不知经历了多少事,他的记忆,自然也是浩如烟海,这些记忆的碎片,他一人细细梳理便好,她尽量不要打扰。
“孤还有事要忙……”萧凛捏了捏眉心,看向白泽,“孤会差人将你们秘密带出囚室,到舒适的地方休养,不过,谢柔……”
他看向谢柔,“你的肉身,在众人眼中看来,还是罪大恶极的淑妃,为安全起见,还是只能禁足院中,不可随意走动!以免引起民愤和不必要的麻烦!”
“妾身晓得!”谢柔含笑回,“帝君放心,在这幻境未破之前,我不会抛头露面的!”
“我亦不会乱跑!”白泽附和。
“你就随便吧!”萧凛瞟了他一眼,“你现在就是只阿飘,除了孤和阿离,还有你自家媳妇,估计也没外人瞧得见你!”
“也是哦!”白泽嘿嘿笑,“那我也不乱跑!我得在家陪媳妇呢!破境什么的,就交给你了!反正现在我这残破之魂,也帮不上你什么忙!”
“行吧!”萧凛点头,“反正你也就只有这点出息!”
“殿下,谢……婶婶……”苏离斟酌着对谢柔的称呼,顺着白泽叫她婶婶,谢柔听得眉开眼笑,“小殿下有什么话尽管问!”
“暂时没什么想问的!”苏离笑着摇头,“我打算先给你治伤!你这肉身,也实是残破得紧!”
“你要亲自帮她医治?”萧凛问。
苏离点头:“我治的话,她能好得快点儿!”
既然是自己人,当然要尽量减轻她的痛苦。
谢炽顶着谢柔的肉身,受了不少折磨,如今她灵魄已散,承受这一切的,便成了谢柔。
谢柔生性柔弱,拖着这样的肉身,一直都处在疼痛之中,但她是个温柔又善解人意的,想来是怕白泽担心,哪怕是身上一直在流血,竟也忍着,未提一言,一直装作无事人一般。
苏离是大夫,一眼便能看出她是在苦力支撑。
谢柔与她对视,触到对方那清澈温暖的眼神,唇角亦微弯:“所以,在这幻境之中,小殿下竟是位灵医圣手吗?”
“尚可!”苏离自谦回。
“恭喜小殿下!”谢柔轻笑,“你还是只小猫儿时,就天天跑到药王的院子里遛达,想学医术,这会儿,算是得偿所愿了!”
苏离失笑:“如此说来,我以前,倒是个勤奋好学的好猫崽呢!”
“这个嘛……”谢柔掩唇窃笑,“这很难评……”
“那便且不评吧!”苏离笑道,“我先检查一下你的伤势再说!”
“我回去安排人接他们出监!”萧凛朝苏离点点头,转身离开,白泽紧随其后,“老东西,你慢些走,我还有好多好多的话要同你讲!”
“以后慢慢讲了!”
“不不,还是现在就讲吧!讲晚了,我怕我忘了!我现在灵力衰微,可能随时都会魂飞魄散!对了,我先讲讲你以前是如何厉害吧?帮你树立一下自信心!”
“孤很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