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开口,萧凛便已松开手来。
“你们两个,果然还是跟以前一样蠢!”他满面嫌弃,“怪不得被人算计得这么惨!蠢夫笨妇,凑一堆了!”
“喂,士可杀不可辱!”白泽跟谢柔抱在一处,满面忿然,“明明是那谢炽太奸诈,怎么能怪我们夫妇蠢?我们那叫蠢吗?我们明明是纯洁真挚美好的一对壁人儿!”
“对!”谢柔鸡啄米似的点头,“我与泽郎与人为善,不论遭遇什么,始终相信这世间的美好!我们拥有一颗赤子之心,才不是蠢笨!”
“呵……”萧凛又笑又叹,“真蠢!蠢死了!孤不想跟蠢人说话,阿离,我们走了!”
“等一下!”苏离拉住他,“你……怎么知道,他怕鸡蛋?”
白泽听到这话,也是一怔:“对哦,你怎么知道我怕鸡蛋?”
“你怕的是鸡蛋吗?”萧凛轻哼,“你怕的分明是鸾鸟蛋!你幼时在外头游玩,寻到一颗五彩的蛋,煞是好看,你便想将其烤了吃了,谁想还没烤熟,便被人捉到,你才知道那是鸾鸟蛋!鸾鸟一族将你抓了去,差点没把你给叨死!你因此留下了阴影,不光害怕鸾鸟蛋,只要是蛋卵类的东西你都怕!连圆的鹅卵石你都怕!”
“你连这都知道?你怎么知道的?”白泽瞪着他。
“你说呢?”萧凛反问。
“我说?”白泽指着自己,“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你,我怎么知道你怎么知道我幼时的糗事?你刚刚又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苏离叹口气:“白叔叔,你虽然有点脑子,但真的不多啊!”
白泽拿眼瞪她:“小殿下,虽然你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是,你刚出生那会儿,我可是天天抱着你,哄你睡觉的!你还拉粑粑在我身上呢!我都没嫌弃你!你不能这样不尊重长辈的!”
“对不住!”苏离哭笑不得,扭头看向萧凛,追问:“殿下此番又记起了多少?”
自那次死劫重生后,萧凛的记忆,便一直处在断断续续恢复的状态。
他既然连白泽幼时的事都记得这般清楚,想来,是又记起一些事了!
“其实一开始看到他,便觉得他异常的熟稔,脑中亦有一些奇怪的画面闪现出来……”萧凛笑回,“不过,那些画面有点叫人不忍直视,不是他鬼鬼祟祟坑我,便是我满院子揍他,他还动不动就对我说狠话,我一时也无法确认,这混蛋家伙,到底是敌是友!”
“所以你才一再怼他,哪怕他对我们说了那么多事,还威胁要杀他?”苏离失笑。
萧凛点头:“我想看看,他在重压之下,可会做出激愤之事!如果他是敌,装作我的友人,真的面临生死时,必然装不下去!但如果他是友非敌,那他知自己要死在我手中,又无法唤醒我时,必定会将更多他知道的事告诉我,以帮我趋利避害!”
“原来如此!”苏离轻笑,“你这戏演得太真,把我都吓到了!”
“没办法!”萧凛掠了白泽一眼,“谁让这家伙看起来就不像好人?我本想让他煎熬一夜,明日再来验明正身,谁想脑中忽然蹦出一个画面,看到他被一群鸾鸟围着叨……”
他说到这里笑起来,“真是太凄惨了!但也非常好笑!我当时出面救下了他,想来我与他的缘份,应也是在那个时候结下的!方才只是脑中一闪念,暂时也就只记得这些!”
“那也很不错!”苏离欢喜道,“看来他说得不错,有你的真身在,你早晚会记起所有事,重回往日荣光!”
“记记……记起来了?”白泽听到这儿,方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萧凛所做的一切意味着什么,喜得一蹦三尺高,张开双臂,欢天喜地的朝萧凛扑过来!
“呜,老东西,算你有良心!不枉我这几千年拿你当亲爹孝顺!”
他哭得鼻子一把眼泪一把,像个孩子一样呜呜着,苏离乍看到他这模样,鼻内还微微泛酸,可听到他的话,所有的伤感便都振翼而去,只余满腔难耐的痒意。
白泽好大儿的样子,实在叫人忍俊不禁!
也不知萧凛听到这话,此刻心里是什么滋味!
萧凛现在又想喂白泽吃鸡蛋了。
“你滚开!”他退后一步,避开他的缠扑,脸上的嫌弃,半点也没掩饰。
然而白泽视若不见,依然扬着两臂生扑,两人在牢房中兜起了圈子,白泽扑了半天没扑到,气得直跺脚:“老江西,你老躲着我做甚?咱们兄弟二人,于这等时刻重逢,当抱头痛哭,以解哀思才对!”
“孤无哀思!”萧凛坚决拒绝,“你也把你那矫情的心思收起来!你就是只鬼影,怎与我抱头痛哭?你根本就碰不到孤的身体!”
“对哦!”白泽后知后觉,低头看看自己,忽又“啊啊”乱叫,“我都是一缕游魂了,我干嘛还怕你喂我吃鸡蛋?你根本就喂不进去的嘛!”
“这会儿才反应过来……”萧凛轻叹,“你那脑子,怕是全都拿去谈情说爱了!”
“那又如何?”白泽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我生得这般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