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口气说了很多,萧凛默默听着,愈听愈是心疼,一时竟也不知说什么,只紧紧抱着她,苏离感受到他的力量,抬起头来看他。
“对不起殿下,未能及时回应你,让你困扰这么久,但是,在我这个乡下丫头眼里,你就像是一尊神,对神,我只有尊之敬之,的确从未动过爱和拥有的念头!我只是未曾想到,你会在我这里,折了腰……”
“我何止折了腰?”萧凛看着她,“阿离,我已匍匐在你脚底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怕你拒绝我!只要一想到你喜欢的人不是我,是别的什么人,我就焦躁得睡不着觉!怕你困扰,亦不敢追着你要结果!若知你心里是这么想,我岂会等到现在?我……”
他还想再说什么,最终却没说,只是再度低下头,深深的吻住了他心心念念的小姑娘……
马车内,春光旖旎。
此时的昭王府,却是风声鹤唳,恐慌异常。
得知淑妃和萧帝出事,萧玦很快就坐不住了,正想着要不要去国馆找东婉,对方却主动找上门。
萧玦忙将她引入房中,关上门后,劈头便问:“外面的传闻,可是真的?我母妃真的不行了?萧帝真的死了?还有江清歌,也完蛋了?”
“你从哪得到的消息?”东婉皱眉,“这事才刚发生不久,不应该传得这么快啊!”
“哪有什么应不应该?”萧玦急道,“据我所知,现在大街小巷都传遍了!母妃半死不活的,那我们的阴兵,还能练吗?”
东婉避而不答,只问:“她可有联络过你?”
“没有!”萧玦摇头,“我得讯后第一时间联络她,可她那边一点声音都没有!不,也不能这么说,其实她说话了,声音还是她的声音,但是,却总觉得不像她!”
“她现在情况不妙,声音有变也正常!”东婉叹口气,“眼下来看,她那边是暂时指望不上了!”
“她指望不上,江清歌也一命呜呼,现在岂不是只剩我们俩?”萧玦急道,“单凭我们俩,能成吗?”
“那就要看你了!”东婉轻哼,“若你心志坚定,斗志昂扬,万事可成!可若你自己先乱了阵脚,失了斗志,还真是大事不妙!”
“我……自然没那么怂的!”萧玦轻咳一声,揉了揉鼻子。
他怂不怂,主要看东婉。
东婉要是不能成事,他就必怂无疑,毕竟,谁不惜命?
“你有几成胜算?”他追问。
东婉掠他一眼,答非所问:“鉴于眼下情形,我打算提前行动!今晚就动手!”
“今晚?”萧玦一怔,“这会儿已近黄昏了,是不是有点太仓促了?我们都还没准备好呢!”
“该准备的,我都准备了!”东婉回,“至于你,什么都不用准备,出个人就好!行了,话不多说,你现在就差人备车,既刻赶往长风渡!”
一刻钟后,一辆马车悄然离开了昭王府。
天黑之后,城门就会关闭。
他们要在天黑之前出城。
马车消失在昭王府的那一刻,两抹暗影从拐角处闪出来,两人交头接耳一阵,一人飞身上马,紧逐着马车而去,另一人却直接往城里走,约摸一刻钟后,他站到了苏府门前,在那里探头探脑的打量着,这时,忽听身后有车声辘辘,却是萧凛和苏离回来了。
他见状,忙闪至一旁。
马车在苏府门口停下来。
车内的苏离,却迟迟不敢下车。
这一路,萧凛一直粘着她不放,她的嘴都被他亲肿了,这般模样,如何能出现在亲人面前?
“我想到一个绝妙的借口……”萧凛吃吃笑着出主意,“就说咱们去吃小食了,那小食太辣,你的嘴被辣肿了!”
说完,哈哈大笑。
苏离报之以白眼,随手扯了条丝帕遮在脸上,正想着用什么由头比较合理,面前的萧凛面色却忽地一变!
“怎么了?”苏离忙问。
“阿峻刚传信来……”萧凛回,“东婉提前行动了!”
长风渡。
阴风怒号,急流汹涌,夜幕下的渡口,像张开血盆大口的巨兽,要将所有经过的人生生吞没。
东婉立于渡口岸边,手握铜铃,轻轻摇晃着,萧玦手执一只白灯笼,在岸边的空地上,来来回回的走。
他不记得自己走了多少遍,只知道愈走,身上便愈冷,脚步也愈发沉重,尤其是两肩,像是负了千斤重担一般,压得难受。
“还要走多久啊?”他又累又冷,停下脚步喘息着,扭头不耐烦的看向东婉。
这女人也不知到底在搞什么,自来到这渡口后,便一直神叨叨的在那里摇那个破铜铃,摇了半天,也没见有半点动静。
自己则被她驱使着挑只白灯笼到处乱走,跟跳大神招魂似的。
可招到这会儿,也没见有魂灵出现,他却快要累死了。
东婉掠了他一眼,唇角微勾。
九命灵猫的灵力,果然是好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