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萧凛,嗫嚅着想学萧凛,用同样的套路来解释自己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不想还未张嘴,苏离先开口了。
“没想到江五公子倒还有点血性,倒不枉我差人放你出来杀狗了!”
“你放我出来……”江清远一怔,随即明白她话中的意思,不由惨笑。
是啊,他真是蠢,他早该想到,自己是被故意放出来的了。
若是淑妃或者江清歌真有人,在东宫内卫里做了暗子,能将一个重囚犯大模大样的带出去,而不被任何人阻拦,淑妃又怎么可能到现在还被困在地牢中不见天日呢?
苏离只所以放他出来,就是要借用他的手,杀掉江清歌罢了!
不过,他既然已经杀了江清歌,那么,是不是可以将功折罪,从此脱离那个鬼地方?
江清远目光闪烁,正要开口好好的演一场苦情戏,不想苏离压根就不给他这个机会,转身吩咐她身边内卫:“带他回去吧!一切照旧!每天该放的血,一滴都不许少!”
江清远听到“放血”这两字,立时破防了,连声哭叫求饶:“七妹妹,求你饶了五哥哥吧!五哥哥真的遭不住了!”
“又乱叫……”苏离听到“七妹妹五哥哥”这几个字就犯恶心,又看向内卫:“他还有力气胡言乱语,看来血气还足着呢!若不然,今日就多放一回吧!给他长长记性!”
“是!”内卫答得飞快,“全听姑娘吩咐!”
“不不不!”江清远吓得连连摆手,痛哭流涕,“七……不,苏姑娘,小的知错了!小的再也不敢乱叫了!再也不敢了!求你饶了我吧!求求你了!”
他跪地叩头不止。
“当初你放我的血时,我也是这么求你的……”苏离俯身,居高临下道:“敢问江五公子,当时,你饶我了吗?你没有!你既未饶我,为何要我饶你呢?怎么?你的血是血,我的不是?你的肉疼,我的肉不疼?”
“我错了!”江清远痛悔交加,直往江清歌身上甩锅,“我不是故意的!都是那贱人逼我的!我也是实在没办法,才对你动手!看在我杀了她的份上,你就饶了我吧!不,你杀了我吧!”
他知道自己罪无可恕,不再求生,一心求死,“苏姑娘,求你杀了我!给我个痛快吧!”
“呵……”苏离冷笑,“瞧瞧,你又跟我说一样的话了!你第二次要放我的血时,我也是这么求你的,要你给我个痛快!敢问江五公子,你,给了吗?”
江清远的嘴唇哆嗦着,涕泪涟涟的看着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没给!”苏离冷冷的看着他,“你当时说的什么话,你还记得吗?”
江清远浑身急颤,瞳孔微缩。
他当时说……什么来着?
“你说,你的六妹妹,想要我做她的血罐,所以我不能死,我得乖乖活着,老老实实的做她的血罐!”苏离一字一顿的重复着江清远曾经说过的话,前世那些刻意放在角落里的惨痛记忆,再度扬尘而起,令她眼中恨意迸发,“你看,江五公子,是你自己把你自己的生路全堵死了!”
“过往的每一次,哪怕你对我有一丝一毫的善意和怜悯,我今日便会高抬贵手,饶你一条狗命!”
“可你没有!一次都没有!”
“你折磨别人之时,毫不留情,为何要指望我这个被你折磨过的受害者,对你这个施虐者手下留情?你觉得,我是那么滥好心的人吗?”
“我当然不是!”苏离冷哼,“江清歌的下场,你看到了!你当然也是一样!还有那个冒牌货,还有江斐,你们所有人,一个都别想逃过!”
“所以,别在这里鬼哭狼嚎了!留点力气往下熬吧!不熬到人干血尽之时,你,别想死掉!”
最后一句,如利刃狠狠捅向胸口,江清远剧烈的抽搐了一下,白眼一翻,晕死过去。
“带回去!”萧凛摆手。
内卫走过来,拖死狗一样把江清远拖走了。
耳屋外的院子里,温家人看到这等景况,俱是战战兢兢。
花锬见他出来,拱手相迎:“殿下,请给微臣做主!”
“怎么了?”萧凛问。
“微臣怀疑,温家母子三人,下毒算计我家女儿!”花锬满面羞愤,“我好好的女儿,如今不明不白的成了现在这模样,微臣相询,她们却都推说不知道,实是叫人生恨!”
他话未说完,温母便哭着嚷嚷起来:“殿下,冤枉啊!今日之事,全是那江清歌所为,不光他家女儿是受害者,我家佑儿也一样是受害者啊!我们全然不知情的!”
“是啊是啊!”温婷亦哭着附和,“今日是月儿姑娘忽然去客栈找到我们,说给我们找了一处院子暂住,又主动帮我们买了很多东西!她是个好姑娘,我们心里万分感激她!我兄长为表感激之意,亲自下厨,为她洗手作羹汤,我们便在院子里忙活着,哪想到院子里忽然会来了这么多人?我们自己都吓了一跳呢!”
“我们看到江清歌,就立时想去报信,不想被那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