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斐和那个女人俱是衣衫不整,尤其是那个女人,胸口袒露了一大块,妖妖媚媚的样子,被侯夫人抓到,半点也不慌,还一直跟江斐拉拉扯扯的,跟那窑姐儿一样!”
“后来呢?”苏老夫人追问,“他们如何了?”
“侯夫人生气,拿着棍子暴打江斐,她本来就动了胎气,这一气一动,很快就见了红,眼见得她即将生产,自然也没就没功夫再管别的事了,侯夫人身边就带着产婆和丫环,这些人将她照顾得极是妥帖,很快孩子便生出来了,次日一早,侯夫人便要动身回京,江斐一直阻拦,但也没能拦住,他们上了马车就离开了那个村子,可过了一日,那个女人忽然又鬼鬼祟祟跑回来,怀里抱着个孩子,说遭了乱兵,她的姘头和姘头的妻子都死了,就这孩子活着,问他们要不要养!”
“竟是她将我抱给了赵氏夫妇?”苏离听得目瞪口呆,“她为何要这么做?他们既杀了母亲,为何不连我一起杀了?”
“我回陈州府祭祖,我们家跟赵家沾亲带故,所以祖坟埋在同一座山上,祭祀时遇到了他们……”
“你祖籍是陈州府?”苏离十分意外。
“是!”叶希元回,“我祖上还是大官呢!只是后来家道中落,我母亲带着我回了外家!但我年年清明,都会回乡祭祖!赵柱的妻子,跟我父亲是族亲,昔年曾受过我父亲恩德,所以每回祭祖,我都会在赵家暂住几日……”
“那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苏离皱眉,“更从未听赵氏夫妇提起过你!”
“可我听说过你!”叶希元回,“知道赵氏夫妇有个见不得人的女儿,整日里不许归家,吃住都在山里,家中有客,更是不许她出现!是当一只野猫野狗一样养着的!”
“怎么说话的?”苏惊寒听到这话,心中不悦,踹了他一脚。
叶希元“咝”了一声求饶:“这是赵柱的原话,又不是我说的!我说这话,也不是要骂苏姑娘,只是想跟她解释我们为什么没有见过!苏姑娘回京才不过一年多,之前在赵家如何过活的,竟忘了吗?还是说,我的记忆出错了?”
“你没记错!”苏离叹口气,“是我刻意遗忘掉这些事了!”
对叶希元来说,是一年多前的事,但对她来说,却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童年的记忆太过悲惨,苏离才不想天天记着。
不过经叶希元一提醒,她倒记起来了。
他说的没错,那个时候,她的确是被赵家人当野猫野狗一样养着的,从她幼时起,就不允许住在家里,将她赶到山上的树屋去住,平常也不许她跟邻居来往,若是村中来了外人,更是不许她露面。
所以,哪怕她是赵家从小养大的孩子,村中很多人对她却都不熟悉,只有赵家的左邻右舍,才知道她的存在。
当时她不理解,但知晓来龙去脉后,便知道赵氏夫妇的用意了。
她长得太像苏凝了,愈大,便愈是藏不住,于是就只能将她赶到深山里,让她做个野人。
“他们是怎么跟你说我的?”苏离问。
叶希元摇头:“他们在我面前,从未提起过你,我也是一次偶然的机会,从邻人口中知道你的存在,但即便这样,他们也是闭口不谈,直到去年我回乡,那个时候,你刚被接回京中,他们见我从京中来,便向我旁敲侧击的打听,我才知道,原来京中传得沸沸扬扬的抱错千金之事,竟然发生在他们家中!”
“关于此事,他们可跟你透露过什么?”苏老夫人念女心切,哪怕从江斐和假苏凝口中得知女儿已死的惨讯,但此时还是忍不住想要多问几句。
叶希元看出她的急切,眼睛骨碌碌转了几圈,又想要作妖谈条件,却被苏离提前点醒。
“关于这其中曲折,我们知道的不比你少,你还是别卖关子为好!”
“不是卖关子……”叶希元腆着脸,“是实在……口渴……说了这么多话,实是有点气力不继……”
他方才为了活命,强吊着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这会儿的确是有点撑不住了。
苏离瞪了他一眼,但她实在是想从他口中得到有关母亲的更多消息,到底还是暂时妥协,命人端来一碗牛乳,喂叶希元喝下,又掏出一粒药丸,喂入他口中,确保他有气力继续。
看在他可能知道点什么的份上,她又给叶若和叶雅也各喂了一碗。
叶希元也知道自己所知甚少,没资格要更多,略歇息片刻后,便继续往下说。
“他们一开始向我打探侯府千金之事,没问你的状况,反而一直追问江宁侯和侯夫人,问他们找回女儿后,是什么反应之类的,他们这么一问,我便觉得其中定然有猫腻!一对乡野夫妇,哪有闲功夫关心那些侯门之事?且还问得那般细致!”
“我当时还未认识江清歌,自是无法回答他们!他们急得不行,又问能不能托人打听一下,最后被我一诈,终于承认,原来那侯府的真千金,就是他们养在深山的女儿!他们虐待养女,生恐苏府报复,所以想要提前跑路!”
“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