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离还之以嘲讽笑容。
杨义当然不会凭空出现,而是她找来的。
当初在小院,用那种毒药逼走叶希元后,她就已经在为苏灿之与他和离之事做准备了,暗中差人扒了他的底细,知道他很多见不得人之事。
但她还未来得及发难,叶希元便直接躺倒了。
苏离是真没想到,自己下的那点毒,能把叶希元放倒。
那种毒的确会令人浑身奇痒,身上溃烂。
但这毒本就是江清歌所治,她不过是在其中加了一味药而已,以江清歌的能力,应该是有能力控制住的。
她却没想到,江清歌竟会对叶希元不管不问,任由这毒肆虐,最终发展成现在这般惨状!
眼见得叶希元日日受煎熬,苏离也乐得让他多受一阵折磨,便袖手旁观,暂时没有出手,后来又被很多事绊住了腿,索性就先将他放到一边。
反正他也没有能力也没胆子再来寻苏灿之的麻烦,等她腾出空来,再办理这和离之事。
就在今儿早上,她还想赶紧把这事办了,免得叶希元熬不住死了,苏灿之还得顶着他未亡人的身份给他治丧。
谁想她这边还未及动手,这条疯狗竟主动来挑衅!
不光自己上门,还带来了一大群围观群众,给他摇旗呐喊助威。
苏离的目光在门前那乌泱泱的人头上掠了一眼,嘴角嘲讽之意愈浓。
人都是趋利避害的,尤其是这京城中人,更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个两个的,全都是见风使舵趋炎附势的鬼灵精。
毕竟这京城之地,权贵云集,一片树叶掉下来,都可能砸个京官。
他们是最清楚哪些热闹能看,有些热闹,万万瞧不得的。
苏家以前落魄,墙倒众人推,所以不管有什么事,都有好事者在火上浇上油,找个乐子。
可现在的苏家,如今跟太子和谢家可是再亲厚不过!
这个时候,便算是个傻子,也知道苏家的热闹看不得,便是遇到了,也绝不会搞什么仗义直言扶弱助小之事。
在这种情形下,叶希元能引来这么多围观者,本就不合情理。
所以,这些所谓的围观群众,怕是有半数都是假的!
只不知这些假的围观者,是受何人指使而来。
以叶希元眼下的窘状,是绝对支使不了这些人的。
而跟叶希元关系密切的,且能调动这些胆大包天,敢跟太子亲厚的府邸作对的人,也就只有魔军余孽了。
自危夜死后,萧凛一直在抓捕其余孽,然而这些人很多都是被危夜蛊惑的普通百姓,很多都被魔教洗脑,对魔教忠心耿耿,另一方面,魔教内部规矩森严,所有堂主及头目都是戴着面具与信徒相见,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这些头目的真面目。
这小股余孽隐藏在老百姓之中,狡诈谨慎,给抓捕带来了很多阻碍。
正愁着无法将他们一网打尽,他们倒主动送上门了!
不得不说,这真真是个绝佳的好机会!
叶希元看到苏离嘴角那意味深长的笑容,不自觉打了个寒颤,头皮一阵阵发麻,身子也一个劲的想往后缩。
没办法,面前这个女人,太可怕了!
他到现在都记不起那日她到底对自己做了什么,好像就是推了他一把而已。
可那一把,却将他直接推入了无间地狱!
自那日起,他身上痛痒一刻未曾停歇,指甲缝里每日都积满了自己的皮肉碎屑,就这么挠了数月,他身上的皮肉都快被自己挠完了,整个人瘦得皮包骨。
然而,就剩下那点骨架,却还是痛痒钻心!
这会儿看到她,叶希元就像见到了索命恶鬼一样,骨头缝里都透着恐惧,这恐惧让他大脑一片空白,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逃!
逃得远远的,远离这个女人!
他已经堕入了地狱,然而地狱也是分层的。
他有一种预感,若是再留在这里,留在这女人面前,他可能会直接堕入地狱第十八层!
正恐慌无措之时,耳边忽有一道声音响起来:“叶举人,人家都这么诋毁你了,你不说点什么吗?”
听到这声音,叶希元身形一震,倏地拧头看向那人。
看清那人的脸,他的瞳孔微缩,想说什么,还未及出口,那人又道:“可怜的,被人欺侮成这样,都糊涂了吧?这人说是你的邻居,他当真是你的邻居吗?有谁能证明吗?”
叶希元灌满浆糊的大脑,在听到这句话后,忽然又清明了些许,他顺着那人的话头说下去:“这位兄台说得好!你说你是我的邻居,你就是我的邻居吗?”
他转向杨义,梗着脖子叫:“口说无凭!还请你拿出证据来,否则,就是刻意诬陷!我跟你一面不识,你到底是受何人指使来诬赖我?”
“好个烂污东西!”杨义没想到他敢睁眼说瞎话,怒道:“你那点破事儿,望城谁人不知?哪个不晓?你以为你这儿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