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强你!你贪生怕死,我亦不怪你!我会让东婉将你送到安全的地方猫着,从今往后,你就像只地老鼠一样藏着吧!只要能苟住你这条命,不坏我的事,我就谢天谢地了!”
对这个女儿,她真是失望透顶,言语之间尽是疲倦无奈之意。
江清歌被她斥骂时生了反骨,非要跟她对着干,不愿再受她驱使,听到她这话,反又激起一股子戾气来,气咻咻道:“我才不是贪生怕死!是你指挥不当,屡屡失策!我只是对你失望了,才不愿听你的!我自己的命,我自己来护,倒也不用你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
说完,将头一扭,再不听她的话,只对东婉道:“你说,你们到底打算如何做?”
“眼下当务之急,是要保住三殿下……”东婉道,“得想法让他上了昭王的身才行!”
“现在还有这个必要吗?”江清歌皱眉,“不管昭王现在跟萧凛是真好还是假好,他都没有利用价值了!既然他再没有力量能为我们所用,三殿下又何必一定要寄生在他的躯壳之内?还有一点……”
她顿了顿,扬眉道:“现在,就连萧玦,也没有利用价值了!他没了三皇子的肉身,也没有多好用的脑子,我们为何一定要冒险救他出来?”
东婉:“……”
“没忘又如何?”江清歌咬牙,“当初按她的吩咐,皇后发难,三国掣肘,昭王相助,救出皇上,之后三殿下便顺理成章的寄生于昭王之体,尽享渔翁之利!可现在一切都搞砸了!他再附身于昭王之体,还有何用?经由今日一役,又有哪个朝臣,还敢再跟着昭王起事?皇上既然是被萧凛抬进来的,那说明张枫和张贵妃的人全都完蛋了!他们完了,便算昭王并未真正跟我们密谋,以萧凛那性子,又岂能饶了他?他这会儿自身难保,让三殿下再附身于他体,岂不是自寻死路?”
“事情并非像你想的那样!”东婉摇头,“昭王不光不会死,他还成为萧凛信任之人!”
“怎么可能?”江清歌愕然。
“我们初时也觉得不可能……”东婉轻叹,“但事实证明,我们错估了他们的关系!据宫中眼线汇报,昨夜萧凛不光赦免了张氏,还与昭王秉烛夜谈,最后更是亲送他出门!两人之间言笑晏宴,一幅兄弟情深的模样!完全不似我们所想的你死我活,剑驽拔张!”
“怎会这样?”江清歌目瞪口呆,“昔日死敌,居然也能握手言和?如何能和的?他们之间,可是隔着血海深仇啊!这仇如此深重,如何能抹平?”
“我们乍然得讯,也是惊愕异常!”东婉满面不甘,“但眼线回报,长风渡一役,危夜原打算与昭王联手,斩杀萧凛,结果昭王却在阵前倒戈,当着萧凛的面,砍下了他的人头!”
“魔尊竟死于他手?”江清歌气急败坏,“这蠢物!他是疯了吗?他原本可以斩杀萧凛,与我们共治天下……”
“共治?”东婉怪笑,“想来,他也知道,你们是不可能跟他共治的,萧凛若死,你们下一个清算的,便是他!在你们和萧凛之间,他选择了萧凛!”
“这贱骨头!”江清歌轻哧,“他真以为萧凛会饶过他吗?不过是暂时没腾出手来罢了!早晚还会弄死他!”
“萧凛心里到底是如何想的,我们也不甚清楚……”东婉道,“不过,据眼线密报,他们目前倒的确是兄弟情深,至于是真情还是假意,眼下谁也无法确认,不过,他们眼下既未撕破脸皮,对我们来说,倒是个绝佳的好机会……”
“你们的眼线,可靠吗?”江清歌看着她,“是皇上的眼线,还是你们的?”
“自然是皇上的!”东婉回,“皇上说,那是他安插在萧凜身边的密探,绝对忠诚可靠!”
“他现在都这样了,还有谁会真正忠诚于他?”江清歌不以为然,“而且,萧凛那贼厮再狡猾不过,他若和昭王密谈,岂会不屏退左右,让忠心内卫监护在侧?皇上的眼线,有那个能耐,锲入他的贴身内卫之中吗?”
“这个,我亦不甚清楚……”东婉摇头,“但既是淑妃和皇上确认过的消息,想来不会有假!”
“淑妃确认过?”江清歌一怔,“你都没有见过她,如何知道她确认过了?你……”
说到一半,忽又了然,“是了,是因为傀儡术!你跟皇上对话,也就等同于跟淑妃对话!”
“正是如此!”东婉点头。
“她在萧帝身边安插眼线之事,竟然不告诉我,却先说与你听……”江清歌轻哧一声,调动意念,跟淑妃对话,“看来,我在你心里,还不如一个异邦陌生人呢!”
淑妃因为萧帝的缘故,这一日是饱受折磨,此时难得安生一回,窝在稻草堆里休憩。
此时听到这话,再也忍耐不住,冷哧道:“我跟你说有用吗?你被苏离吓破了胆,只想着跑路,整日里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你既不听我的,我又何必跟你说那么多?”
“既如此,又为何要让东婉来找我?”江清歌恼羞成怒,“你就当我死了,别再把我扯进这些乱七八糟的事里来!让我苟且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