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掩面痛哭,“这么多年,我就像是被他下了降头一样疯魔了!我怎么会这样?”
苏离听得惊心动魄,脑中闪过一些细碎的画面,总觉得皇后的遭遇,跟她记忆中的某些事件,有雷同之处。
只是时日久远,一时竟也想不起来那到底是什么。
正苦思冥想间,身边的萧凛脱口叫:“炼人术!”
苏离愕然:“这就是炼人术?”
“你也听说过?”萧凛扭头看向她。
苏离点头:“在恶灵境时,曾听人聊起过此术,不过,我们不叫炼人术,叫炼魂术!恶灵境中没有人,只有魂魄!他们会拘住一些他们觉得有用的魂魄,便完全截断那些魂魄的后路,用各种残忍方法淬炼,待其痛不欲生时,再施以好处收拢,打一棒,给一甜枣,如是几次之后,这些魂魄便彻底绝望,最终被他们变成无所不从的魂兽!这些魂兽一经驯服之后,便视那些恶灵为主人,除非魂飞魄散,否则,终生都会受控于淬练他们的人!”
“炼人术亦是如此!”萧凛回,“只是,比起你所说的炼魂术,这种人间的术法,更为残忍可怕!他们是用各种醋刑先毁掉人的筋骨,再折辱人的自尊,极度折磨苦痛之下,除非意志特别坚韧之人,寻常人根本就扛不过!莫说母后当时还是个十五岁的小姑娘,便算是我所训练的内卫,都未必能承受住那般经年累月的折磨……”
他说到这儿,扭头看向皇后。
皇后此时似乎又被带回到那久远的记忆中,整个人又开始瑟缩发抖,像是疾风中的一棵小草,随时都可能折了腰。
但她却一直牙关紧咬,勉力支撑。
虽然害怕,但还是拼尽全力与内心的恐怖记忆抗争。
“母后……”萧凛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
手被握住的那一瞬间,皇后立时站稳住了脚。
“凛儿,母后没事……”她涩声道,声音发紧,但却是一字一顿,“我既醒来了,便不会再犯蠢!只是……我以前犯的蠢,终是……无法弥补……我……”
萧凛缓缓摇头:“母后,过去的事,不必再说了!”
“罪魁祸首是萧颢!”苏离道,“娘娘您虽做错了事,但并未真的酿成什么大祸!再者,您也是受害者……”
她的目光落在那灯笼上,心里止不住的发颤。
能做出这么大一只灯笼来,皇后身上,也不知会是如何惨状!
萧凛看出她所思所想,心中愈发难受。
“怪不得这么多年,母后从来都不肯让宫人伺候您洗浴,您身上,怕是……”
他闭上眼,不忍心再说下去。
“都是些旧伤,早就不痛了!”皇后摇头,“我们快别说了,我带你们去地室吧!”
“地宫?”萧凛一怔,“这里吗?”
皇后用力点头:“我也是无意中发现这里,有次我来寻那恶贼,大老远就看到他们在这里腻歪,谁想到进了起居殿,他们却忽然消失了,我觉得奇怪,便四处找了找,后来听到书架后有动静,像是开门的声音,我探头一瞧,看到书架后的墙壁,忽然开出一扇门来,两人闪入其中,那门便自动闭合了!”
说着指向远处的书架,“就是那里!我带你们过去!”
萧凛和苏离对视一眼,跟在了她身后。
皇后到了书架前,轻车熟路的找到藏在墙上的的开关,那是一幅画中,画的是猛虎下山,而虎头上却暗藏玄机,那王字纹的额头,便是机关所在。
皇后伸手拧了两下,原本严丝合缝的墙壁,忽然闪开来,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洞口。
洞口不大,仅能容两人并肩而入,洞壁向下延伸,什么也看不清。
萧凛端起桌上的烛台往下照,昏黄火光中,那条通往地室的阶梯幽暗窄长。
“母后进去过吗?”萧凛问。
“进去过!”皇后点头,“我那时刚跟那恶贼成亲,被他用那种术法,弄得眼里心里全是他,看到他跟谢柔在一起,醋意大发……”
“那个时候,谢柔便入宫了?”萧凛问。
“我还没嫁给他的时候,他们便早已认识了!”皇后回。
“既如此,为何还要通过谢氏关系攀附?”萧凛不解。
“这个,我也不甚清楚……”皇后摇头,“许是因为谢柔来历不明,需要一个合适的身份吧!”
“来历不明又是什么意思?”苏离追问,“不是说,是一位远房族亲的女儿吗?”
“说是这么说,但我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像父女!”皇后回忆着,“那个族亲对谢柔很是恭敬!历来只有女儿敬着父亲,哪有父亲敬着女儿的?而且,谢柔可不像一个穷乡僻壤出来的女子!她懂的很多,感觉无所不通!那贼厮跟她,才是真正的臭味相投呢!”
“他们知道你进来过吗?”萧凛问。
“当然知道!”皇后苦笑,“我这么蠢的人,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行事,岂能瞒过他们?发现这地室的当天,我就尾随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