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他的血泪控诉,萧帝却跟没事人一样,翻翻白眼道:“朕不知你在说什么!朕从未做过这样的事,自然也不能回答你为什么!”
“从未吗?”谢飞宇瞪着他,“你做过的事,你不敢承认吗?”
“朕没有!”萧帝梗着脖子,“一切都是你凭中捏造!朕好歹也是一国之主,岂能做出这等事来?”
“可你这位一国君主,却指使皇后跟敌国使臣勾结,还要以边境城池相赠!”苏离冷哧,“你能做出这样的事,什么事做不出来?”
“朕没有!”萧帝仍是抵赖,不过这回,却遭众人同声反驳:“你有!”
“本王听得一清二楚!”昭王冷笑,“你自己吼出来的话,还想吞回去吗?”
“本公主也听到了!可以做证!”
“本世子也听到了!”
“本相也听到了!”
……
“吵吵什么?”萧帝恼羞成怒,忍不住又摆出君王的架势来,“都给朕闭嘴!”
“就知道你不肯承认!”谢飞宇满面鄙夷,“不过,无妨!我们有证据!当初你指派之人,就在你面前!他就是人证!”
“他能当什么人证?”萧帝轻哧,“他被你们打成这幅鬼样子,肯定是你们让他说什么,他便说什么!他的证词,根本就无用!”
“那他手中的圣旨呢?”谢飞宇轻哧,“你亲手写下的圣旨,有没有用?”
萧帝一惊,倏地看向戚正:“你竟然还敢留着?你怎么敢……”
他说到一半,察觉到说漏了嘴,瞬间噤声。
“贼不打自招!”静王冷笑,“证据都没还拿出来,你倒是先认了!”
“认什么认?”萧帝轻哼,“你哪只耳朵听到朕认了?朕就从来没有给他写过什么手谕!若你们真的拿出来,那也必是你们伪造!要朕认下这莫须有的罪名,你们休想!”
静王扶额:“诸位,你们都听到他的话了吗?这就是你们一直效忠的君王!”
朱敬元苦笑:“陛下,你还真是……真是……好笑啊!”
“有君如此,真乃我大萧不幸啊!”高相喃喃哀叹。
“随你们怎么说!”萧帝抹了把脸上的脏物,咬牙切齿道:“你们跟着萧凛谋反,自是捧他的臭脚!你们早就背叛了朕,朕不屑向你们证明什么!莫说是一纸手谕,便算长林军的鬼魂全都站在这里,朕也问心无愧!朕……”
话未说完,他忽然剧烈的抽搐了一下,下一刻,他抱头鼠窜,在棺材中咚咚的爬了几圈,却因为萧凛和苏离的内力压制,始终爬不出那牢笼,索性便往棺材角落里钻!
一边钻着,一边直勾勾的往某处瞧,也不知他到底看到了什么,连声惊嚎:“别过来!你们别过来!是戚正杀了你们!跟朕没关系的!真的跟朕没关系的!全是他怂恿朕,朕是被他蒙蔽了,才会和大渝联手!都怪他!千错万错,皆是他的错!你们去找他,莫要来找朕!”
众人见他忽然发疯,不由一惊,齐唰唰的看向戚正。
戚正本就躺在箱中瑟瑟发抖,听到萧帝居然把所有的黑锅都砸自己头上,当即嘶声辩驳:“不是他说的那样!我是被他指使的!他早就看谢氏和长林军不顺眼了!他还说萧凛不除,他这帝位不稳!所以他又命我派人给萧凛下毒!所有的事,都是他指使的!”
“你胡说!”萧帝尖叫,“明明就是你蒙骗朕,说他们要谋反,朕才对付他们的……不!不要啊岳父!”
他忽地跪倒在地,头磕在棺材板上,咚咚作响,一边磕,一边求饶:“岳父我错了!我真的知错了!别杀我!别杀我!”
一句“岳父”,叫得众人毛骨悚然,下意识的往四周看了看。
无论怎么看,殿中还是跟原来一样,并没有平白的多出什么人来。
可看萧帝那模样,倒好似他口中的岳父,长林军的谢老将军,此时此刻,就站在他的面前,他跪拜认错,磕得满头是血,哭喊着忏悔。
在他的嚎叫声中,日头逐渐西移,刚刚还是晴朗的午后,转瞬间阴云密布,有风,自殿外起,穿堂过户,绕着那棺木中的萧帝打着转儿,渐渐的,竟形成了一只肉眼可见的黑雾漩涡!
萧帝被裹在这黑雾漩涡之中,眉眼五官都似脱了形移了位,身子也扭曲成可怕的麻花状,叫声也因此愈发惨烈!
那漩涡愈转愈快,快到令人眩晕,大家已经看不清萧帝的模样,只能听到他的惨叫声一声高似一声!
“宋文昌,你滚开!滚开!”
“你们云城的毒,全是淑妃派人下的!跟朕无关!朕是被淑妃蒙蔽,朕什么都不知道!”
“京城的毒,也是淑妃那贱人下的!还有危夜,他也是淑妃的人!朕被她控制了!你们去找她算帐!莫要来找朕!”
……
苏离先前听他喊岳父,还怀疑他被逼疯了,出现了幻觉,可听到宋文昌和云城这样的字眼,她瞬间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原来,那不是风,是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