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指着的那个人,是穆逍。
此时的穆逍,正用大袖遮脸,鬼鬼祟祟缩头缩脑的往大殿的柱子后躲。
可惜,柱子的围度太小了,只能挡住他那张英俊的脸,大半个身子还是露在外面。
此时见众人都望过来,他到底还是把脸又露出来,轻咳一声道:“公主殿下,莫要说笑!还是说些正事吧!”
“我出使大萧的正事,就是向逍哥哥你求婚!”木娅一本正经道,“父皇母后也都允可了……”
她话未说完,身后明姝嗤笑:“公主说话真是好笑!你向人家求婚,人家就得应吗?你父皇母后允可了,那也得人家愿意娶你啊!”
“我当然会征得逍哥哥的同意,要你多什么嘴?”木娅这一路行来,十分讨厌她那趾高气扬尖酸刻薄的性子,当即回怼。
“我是看这位公子被你搞得十分的尴尬难堪,想要说句公道话罢了!”明姝轻哧,“一个女儿家,大庭广众之下,向一个男子公然示爱,不觉得丢脸吗?”
“不觉得!”木娅轻哼,“我们西阳女子素来就是这个性子,无论想什么都不遮不掩,堂堂正正,不像某些国的女子,心思龌龊,总是阴阳怪气的,瞧着就叫人恶心!”
“你说谁恶心?”明姝瞪眼,就要发作,原本躲在柱子后的穆逍不知何时已走过来,听到这话,笑眯眯的接了句:“肯定是说你啊!”
“你……”明姝瞪着他,正要说什么,穆逍却根本不容她说话,飞快道:“不过郡主,你的确是有点恶心,木娅公主向我求爱,又没向你求爱,我这个当事人都没开口,你就说我尴尬难堪!我哪有尴尬难堪?有这么美丽的小姑娘向我求爱,还是尊贵的公主殿下,说实话,我心中其实得意的紧!”
“噗!”苏离没忍住,笑出声来。
木娅闻声向她望过来,苏离朝她点点头,挤挤眼,木娅那边也乐开了。
她欢欢喜喜的挽住穆逍的胳膊,昂着下巴对明姝示威:“瞧见没?我和逍哥哥好着呢!”
明姝气得咬牙,正要发作,却被明朗拉住。
“那就恭喜殿下和穆公子了!”他飞快转移话题,“不过还是请两位到殿下去好吧,这太和殿上,是讨论国事之地,不是你们谈情说爱的地方!”
“明世子此言差矣!”萧凛慢条斯理开口,“公主殿下既看中我大萧子民,那她的婚事,便是两国之间的要事,有何不可谈?再者……”
他轻哧一声,“明世子所立之地,乃我大萧太和殿,明世子此举实在是有越俎代庖干涉他国内政之嫌!”
“殿下想多了!”明朗昂首道,“我其实是不想让这等小儿女之事,耽误大家的时间罢了!”
“那么,是谁耽误了大家的时间呢?”穆逍朗声道,“若非郡主忽然插嘴,殿下示爱一事,早已揭过了!在下以为,挑起是非做长舌妇的那个人,才真正耽误了大家的时间!”
“你说谁是长舌妇?”明姝气得直跺脚。
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昭王学着穆逍的腔调回了句:“当然是说郡主你啊!你怎么老是这么糊涂,连话都说不明白?”
“可能是这一路行来,累傻了?”穆逍作体贴状。
“不是累的!”萧凛摇头,“他们南明的女子,本来就是这样的!这是她们与生俱来的刻在骨血里的禀性,虽这禀性有点不好,但是,她也不想把舌头生那么长啊!这是胎带的,实在是无法!大家要宽容些,莫要笑她,也莫要怪她!”
这话一出,明朗和明姝的脸,立时变成了难看的猪肝色!
萧凛这话,岂不是指着他们的鼻子,骂他们是天生的坏种吗?
“殿下慎言!”明朗攥紧双拳,“我南明人并非好欺负的!”
“谁欺负你们了?”萧凛轻笑,“先挑起是非的,是你们啊?孤这是在帮你们,才做这个和事佬的!怎么?孤还做错了?”
“你哪里是在和事?”明姝咬牙,“你分明是在辱骂我们!”
“郡主想多了!”萧凛摊手,“若你舌头不长,孤非说你长,这叫辱骂,但你舌头确实长,不然也不会到哪儿都说个不停!孤只是把这个事实说出来,还恳请大家不要怪你,孤这一番苦心相护,你不承情也便罢了,怎么还要怀疑孤的用心呢?你这样,实在是叫孤难办啊!”
“难办,殿下便不办吧!”明朗攥紧双拳,强压内心恼羞,他狠狠的瞪了明姝一眼,示意她退到一旁,又看向一旁的隆王和东婉。
这个时候,厉空和厉沁暂时还未变脸,不能站出来。
这两人怎么也不帮他们说句话?
说好了大家一起共进退,先激怒萧凛,令他乱了方寸,再让皇后隆重出场的。
怎么到最后,竟成了南明在孤军奋斗呢?
然而无论他怎么看,东吾国的叔侄俩,始终未给他任何回应,只直勾勾的盯着萧凛瞧,那眼神粘腻如脓涕,哪怕是明朗这个旁观者,亦是一阵恶寒!
不用说,这对色中饿鬼,肯定是又淫心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