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任何人都强!”苏离打断她的话,“莫再说了,救人要紧!把这娃儿找人抱着,我这就下去!”
说完,一把把娃儿塞到承月手里。
承月被她这娃儿哭得头痛,无奈哄道:“姑娘下水,我差人在船上抱着你,随她同行,你看这样行不行?”
小娃儿听到这话眨眨眼,立时不哭了。
“你这娃儿!”苏离摇摇头,“罢了,就这么办吧!”
她换了一身简便衣服,将裤腿和手臂皆扎紧,这就要准备下水,身后的温槿安忽然道:“你们一直在下游搜救,没去上游吗?”
福王一怔:“这水流湍急,人掉下去,肯定要往下游去,搜上游做甚?”
“其实上游也搜了,但同样没搜到!”他身边的墨言道,“主要是深水区无法捕捞!那水里有暗礁,每次渔网拉上来,都被刮得七零八落的,别说是人了,连条鱼都网不上来!”
“温公子为何会觉得殿下可能在上游?”苏离看向温槿安。
“因为……黑火的威力……很大!”温槿安解释道,“方才我问过了,那一包黑火的力量,当时曾在水面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而这漩涡,可能在短时间内改变河水的流向,殿下落水后,按常理,的确应往下流而去,但上流亦有可能!”
“当时寻漩涡在何处?”顾千城急急问。
站在她面前的,只有一个年轻男人,身上还穿着东宫内卫的军服,模样生得挺周正,但面色实在难看得紧,一张脸青白发灰,瞧着像死了没埋似地。
“哪里有三殿下?”她愕然发问。
“在这里!”冷翼上前一步,站到她面前,指着自已地鼻子怪笑,“我!”
……
云城,碧水河畔,此时人头攒动。
为了找到萧凛,整个云城的人都出动了。
大家在水中牵起手,组成一道人墙,沿着萧凛出事地地方,无限向外扩展搜寻。
为恐有遗漏,大家几乎是挨着肩抵着脚往前走,生怕错过一寸之地。
然而在浅水域可以如此,深水区却是无能为力。
碧水河是云城第一长河,河道宽广,河长绵延数十里地,河内水深处,可达数百米,想要在这样一条河中,寻找一个落水之人,真是千难万难!
但大家还是集思广益,想出各种办法打捞。
有附近地渔家将自家地大网拿出来,在网角坠了巨石,用一条大船载着,将这网撒到深水区,期待能有所收获。
他们从天未明时,便开始打捞寻找,一直捞到日上中天,仍是什么也没有找到。
时间拖得愈久,大家便愈是崩溃。
从萧凛出事到现在,已经三个时辰了。
三个时辰,还没有找到人,那么,接下来便算找到了,只怕也只能是一具尸体了。
太子殿下,似乎已经必死无疑了!
意识到这一点,大家俱是心情沉重,但没有一个人放弃打劳的想法。
太子殿下为了满城百姓,不惜与反贼同归于尽。
他们无以为报,也就只能打捞出他的尸身,将他好生安葬,以告慰他的亡魂!
昭王也在打捞队伍中,不过,很快,他便被福王劝离。
“三殿下,现在您不应该在这里!”他哑声道,“殿下生死不知,您身为皇子,要把他的责任担起来!云城匪患虽除,病患未解,其后重建事宜,更是艰辛!您当站到您该站的位置上去!不要忘记殿下的嘱托!打捞遗体之事,便交给老臣吧!”
昭王听到“遗体”两字,喉头一噎,眼底一烫,眼眶瞬间红了!
“去吧!”福王催促道,“去做您该做的事吧!”
昭王点头,默然离开,上岸后回头,看到那水中挤挤挨挨的人,眸中那股热意最终没能忍住,潸然而下。
“他竟能做到这般……”他喃喃道,“我果然不如他!”
他身边的内卫亦是唏嘘不已。
“之前听世人赞他,总是不服气,如今才知,太子殿下之心,非我等凡夫俗子所臆测!”
“为众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冻毙于风雪;为自由开路者,不可使其困顿于荆棘!”昭王攥紧双拳,对着那浩荡的碧水暗暗发誓,“皇兄,若你此番能重回人间,愚弟必将唯你马首是瞻!”
誓言立下的那一刻,碧水河中忽然有耀眼金光闪烁。
昭王知道那不过是阳光照亮水面时形成的波光,可不知怎么的,他却总觉得是萧凛回应了他。
他朝那处金光深深俯首,再抬起头时,眼底满是坚定从容。
“走!”他昂首阔步,“去做我们该做的事!
去挽民于水火!
尽他一个皇族子弟该尽的责任!
日头渐渐西斜,一骑人马疾驰而来,当先一人,正是苏离。
这一路他们快马加鞭,为了尽快赶到云城,抄小路而行。
小路崎岖,跑得马儿通身大汗,怀中的小娃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