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苏离挑眉,「她是谁淑妃吗」
江清歌不答,只一径重复着方才的话,叫得声嘶力竭,嗓音嘶哑。
她感觉自己快要疯掉了
这一天,她从睁眼就在煎熬,为逃出侯府殚精竭虑,为给萧帝解毒绞尽脑汁,这根弦一直紧绷着,绷到这会儿,都快要断了。
她就指望着萧帝能醒过来,让她能喘口气,却万万没想到,一番奔忙之后,得到的,竟是这样的结局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我有神灵引路,我是福运圣女我总是赢,我这一次也该赢的为什么没有赢为什么」她像疯子一般大喊大叫,「你说话啊为什么会这样」
然而回答她的,却是众人鄙夷的目光,以及太后怀疑的眼神。
她一把揪住她的衣领,「你说,你是不是真跟淑妃母子私通」
「我没有」江清歌痛哭流涕,「太后,您该知道的,没有人比我更希望皇上醒过来我为什么要害他啊只有他醒了,我才有活路啊」
太后当然深知这一点,短暂的犹疑过后,她抬头看向萧凛。
「是你捣的鬼,对不对」她咬牙切齿,「你对你父皇做了什么是不是你给他下毒了」
「皇祖母怎么说起胡话来了」萧凛看着他,「在江清歌喂入药丸之前,父皇还一直活蹦乱跳的,虽则疯癫了些,但气力精神皆与之前无异是在江清歌喂药之后,才会变成这样这一点,你我皆看在眼中,不是吗」
「这里的所有人,还有外头那几位大人,他们皆可以作证」
「本王可以作证」静王第一个举手。
他身后几人很是上道,也都纷纷举手作证。
太后狠狠的瞪了几人一眼,还想说什么话,萧凛却抢在他面前开口。
「皇祖母受这妖女蒙蔽,非要进入寝殿给父皇解毒,甚至不惜屠戮东宫内卫这边厢明修栈道,那边厢又差人暗渡陈仓任是孙儿如何的围追堵截,你们到底是把这颗致命的药丸,喂到了父皇口中怎么一转眼,倒又成了孙儿的不是了」
「敢问太后,孤,何错之有」
他一个箭步站到太后面前,高大的身影,被夕阳的余辉投射到太后身上,那一瞬间,太后觉得这皇宫里的天,瞬间就暗了下来
「孤孤是为了皇帝好」她硬着头皮辩驳。
话未说完,便被萧凛一字一顿打断,「可是,太后您自以为是的好,却害死了父皇大萧之主,就这么惨死在您的昏庸与愚蠢中便算您是太后,也不能如此的肆意妄为吧」
太后被他驳得哑口无言,她知道自己此番捅了大漏子,哪怕平时再颐指气使,此时也乱了分寸,只得将全部怒火都宣泄到江清歌身上。
「你这,你害死孤了全是你的错孤都是被你所蒙蔽以为你是什么福运圣女,能救皇帝一命没想到,你却包藏祸心孤打死你这」
她摸起一旁的鸡毛掸子,劈头盖脸的朝江清歌打过去
江清歌被打得连声惨叫,却并不躲闪,只是一径鬼嚎「为什么会这样你出来啊你说话啊你害惨我了你为什么不说话求求你说话吧」
她对着虚空的大殿拼命叩头,直磕得嘭嘭作响,很快便磕得满头是血,晕死过去
苏离见她行为诡异,眉头微皱。
江清歌这是在跟谁说话
难不成,这大殿之中,还有她的幕后指使者
萧凛也想到这种可能,目光在人群中缓缓掠过,却并没有什么发现。
能被派到养心殿来看住萧帝的人,皆是他麾下的
心腹干将,也是从北境战场上一路厮杀出来的同袍战友。
他们不可能也没有必要背叛他。
毕竟现在执掌朝政的人是他
「将她押入慎刑司,容后再审」他吩咐道。
承影点头,差人将江清歌绑了,拖死狗一样拖了下去。
她受了伤,身上鲜血淋漓,在地砖上留下了一条鲜红的印迹。
太后看着那条血痕,面色隐隐发白,身子亦难以自控的抖起来。
「太后,您怎么说」萧凛走到她面前。
「说说什么」太后结结巴巴问。
「您害死了自己的儿子」萧凛目光如刀,割得她体无完肤,「您就没什么好说的吗」
太后的嘴唇哆嗦了一下,一双老眸急剧抽搐着,「孤孤是被那妖女」
「妖女罪该万死太后呢想以何种方式赎罪」萧凛再次打断她的话。
「孤孤孤是太后孤是他的母后,孤赎赎什么罪」太后下意识的想把自己摘出来。
萧凛掠了她一眼,看向身后几名朝臣。
「太后是孤的皇祖母,孤若罚她,便是不孝此事,孤不管了,交由几位大人吧朱大人,你是礼部尚书,你来主理此事」
朱敬元忽然被点到名,苦苦脸,缩缩头,最终还是站出来。
「那微臣便依祖例行事吧」他道,「太后间接害死皇上,依祖例当当囚禁冷宫,终身不得出」z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