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养心殿。
曾经宫人穿梭的大殿,此时空无一人,数列着黑色甲胄的内卫,牢牢守在大殿周围,空荡的大殿内,有野兽嘶鸣般的嚎叫声不断回荡着。
自从发疯后被送回起居殿,萧帝只要醒着,便会一直不停的狂嚎,嚎得外头一众太医的腿都软了。
承影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眉头紧皱。
「皇上发病到现在,已有数个时辰,诸位还是未能找到解救之法吗」
众太医惶恐摇头「我等无用实是未见过这般诡异之毒」
「既然这毒是淑妃所下,那么,承大人何不去淑妃处寻药」院正韦盈小心翼翼提出建议,「她既能治出此毒,自然便能配出解药」
「韦大人所言极是」承影掠了他一眼,「那么,此事便交由你去办吧来人,送韦大人去慎刑司向淑妃求药」
韦盈听到「慎刑司」,打了个寒颤,慌慌摆手「大人,还是算了我忽然想到,这淑妃既有心谋害皇上,这会儿事情败露,罪无可恕,便算有解药,只怕也不肯拿出来若是她拿出的不是解药,而是毒药,岂不是反害了皇上」
「原来韦大人也能想到这一点啊」承影轻哼,「这慎刑司真好,总是能令人清醒」
「是我愚钝了」韦盈讪笑,「太子殿下聪敏过人,定是早就想到这些,他却没有向淑妃逼药,想来是知道无用殿下如今虽疯着,到底性命还在,若是再中了毒,那可就真的回天无力了」
「韦大人想的极是透彻」承影点头,「所以,诸位,求人不如求已为皇上解毒的重任,就交给你们了你们务必要殚精竭虑,群策群力,尽早救皇上出苦海」
「是」众太医唯诺应答,心里却跟明镜似的。
莫说他们没有能力解毒,便是有那个能力,在这个节骨眼上,谁也不敢提着脑袋往前上啊
事情明摆着的,太子并不想治好皇帝的疯病。
如今又是太子监国,除非谁活腻了,才会触这位活阎王的霉头
「我等一定竭尽全力,为太子殿下分忧」
韦盈带头表了忠心,拎下医箱退下。
还未出殿门,便被一队人马拦住了。
「你们不在这儿为皇帝解毒,往哪儿跑呢」
苍老阴冷的声音响起,带着他们再熟悉不过的颐指气使的腔调。
「太后」
众太医慌忙跪了一地。
承影等人看到太后鸾驾,也都跪倒行礼,「参见太后」
太后冷冷的睨了他们一眼,问「太子呢他父皇如今疯癫在塌,他都不来侍疾的吗」
「回太后,殿下出宫为皇上亲访名医去了」承影回,「侍疾之事,暂交由属下和诸内卫」
「他还真是孝顺呢」太后满面嘲讽,但她现在只想尽快解了萧帝的毒,也懒得戳破他,只将手伸给肩舆旁的江清歌。
「扶孤下来」她道,「陪孤一起去瞧瞧皇帝」
江清歌殷勤上前,将她搀扶至大殿门前。
两人抬步就要入内,却被承影伸手拦住了。
「太后留步」
「你敢拦着孤」太后冷冷的横了他一眼,「你是活腻了吗」
承影躬首「太后恕罪皇上此时疯癫暴躁,六亲不认,属下恐他会伤到太后太后可能不了解此毒的可怕,这毒传染性极强,但凡被咬到者,半刻钟内即发病之前肖统领便深受其害,这会儿也跟皇上一样疯着」
「孤无惧」太后抬袖拂开他,「让开」
然而承影站在那里,纹丝不动
。
「太后无惧,可属下甚惧皇上中毒,太子忧心忡忡,若是太后再被传染,可如何是好请太后务必保重凤体,勿要让太子殿下担忧才是啊」
「呸」太后恶狠狠的啐了他一口,「少在这里跟孤说这些冠冕堂皇之话你那主子是什么心思,孤心知肚明孤不说,是给他留着脸呢可他却不知悔改,一意孤行,囚禁皇帝,这可是谋逆大罪」
「太后从何处听来的谣言」承影据理力争,「皇帝疯癫,是被淑妃所害,此事有诸臣做证太子殿下派人守住他,亦是为太后及这宫中无数人着想绝非太后所说的囚禁谋逆还请太后莫要冤枉了殿下」
「你敢说孤冤枉他」太后勃然大怒,扬手给了他一巴掌,「来人,将这以下犯上的狗东西剁了撞开养心殿,救皇帝」
言罢,手一扬,身后禁卫如潮般涌上。
「既然太后不听劝,那属下也只能不敬了」
承影也不再多废话,拔剑出鞘。
身后,黑甲内卫的刀剑亦在同一时刻脱鞘而出,直直指向禁卫军。
养心殿外,立时剑驽拔张
「太子意图谋反,给孤狠狠的杀」太后手臂利落挥下,面色狰狞。
随着她一声令下,禁卫和东宫内卫立时杀在了一处,大殿上一片刀光剑影。
江清歌紧跟在太后身侧,一双诡诈的眸子,此时却不自觉的往房顶上瞧。z
殿前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