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更荒唐的是,他当时真的信了
“不过”他顿了顿,看向萧峻,“现在,换你了”
萧峻嘴巴哆嗦了两下,喃喃的咒骂了一声,片刻,忽又道:“我记得她好像不经常跟你在一起”
“不是不经常”萧凛纠正,“她就从来没能靠近过我”
“你用了什么方法”萧峻忙问。
“简单”萧凛回,“靠近孤者,或手断,或脚断,或眼瞎,三者任选她三个都不肯选,我自然就清净了”
萧峻眼前一亮:“那我也可以用这个方法”
“你不可”萧凛摇头。
“为什么”萧峻一怔。
“因为孤敢真的砍”萧凛看着他,“你敢吗”
萧峻的嘴唇哆嗦了一下。
他不敢。
萧凛是杀场宿将,身上自带杀伐之气。
他身为东宫储君,身份尊贵,从不将张相放在眼里。
可是,他不行。
张相是萧帝宠臣,最其码在表面上,他是不敢惹怒他的。
“张相可有说,什么时候嫁女”萧凛问。
“腊月二十”萧峻满脸的生无可恋。
“那快了”萧凛掠了他一眼,“张家姑娘脾气古怪,心机深沉,你那位王妃却是个天真烂漫心无城府的,你得提醒她小心点儿据孤预测,若她入府,你这后院,怕是要频频起火了”
“你巴不得看到我焦头烂额吧”萧峻苦笑。
萧凛轻哧:“萧峻,你搞清楚,现在想看你焦头烂额的人,可不是我”
萧峻长叹一声扶额。
此时,长巷已到尽头。
两人出了第一道宫门,李如风推着萧凛,径直往路边的马车走过去。
萧峻不知在想什么,也跟着一起往前走。
萧凛掠他一眼:“萧峻,你要跟我回谢府吊唁吗”
“我能去吗”萧峻缩缩头,不待萧凛回答,便又自顾自摇头,“不能我怕谢家人会杀我陪葬”
“你知道就好”萧凛轻哼,撩帘上车,“就此别过”
“等一下”萧峻拉住车门,“有句话,我想跟你确认一下,你把舅舅送回来,是不是想告诉我,我们以后,不斗了”
“从来就不是我要跟你斗”萧凛冷冷看着他,“是你们生了觊觎之心,先找孤的麻烦”
“我的确生了野心”萧峻也不瞒着,“但是,先找麻烦的人,是你吧若非你们先动手害死外祖父,我倒未必会跟你死掐”
“我先动手”萧凛冷笑,“萧峻,明明是你们弄死太傅在先,我才对你外祖父动手”
“太傅”萧峻一怔,随即摇头,“我没有我何时对太傅动手了他也是我的老师啊虽然他待你最好,但待我也不差,我为什么要害他”
“昭王殿下,这个时候,您就别否认了吧”李如风鄙夷道,“大家都掐了这么多年,双方折损了不知多少人,何必否认这一桩”
“是啊,我何必否认这一桩”萧峻激动道,“我们相互往对方心窝戳刀,我外祖父丧于你手,你舅舅也死在我手,更不用说那些追随我们的朝臣了我害了那么多人,又何必否认一个太傅呢有这个必要吗”
萧凛看着他:“太傅当日是赴你所约,与你饮酒,回来后即吐血而亡此事,有他身边的书童为证他死那天,你见过他,不是吗”
“我是见过他,可是,我真的没有害他啊”萧峻急急辩解,“那日我们都喝醉了,后来就各自还家,我若真想害他,又怎会用这么明显的方式”
萧凛沉默了。
其实他当时也怀疑过。
但是,萧帝说了一句话,让他瞬间打消了怀疑。
他说,萧峻曾与太傅争吵,两人不欢而散,又说张家野心勃勃,让他千万要小心些。
那时他对他深信不疑,自是不作他想。
“你因何跟太傅吵架”他问。
“我何时与他吵过架”萧峻反问。
“有人看到你们在对酌之时争论”萧凛道,“你的情绪很是激动,应是闹得很不愉快”
“容我想想”萧峻细想片刻,皱眉,“莫非是因为王妃之事你也知道的,我当初要娶瑶儿,无论是母妃还是外祖家的人,都不同意他们说瑶儿家世不显,人又呆笨,不适合做我的王妃,我当选个名门闺秀,我找太傅诉苦,想请他帮忙劝劝母妃,没想到他也这么说我当时喝多了酒,心中郁闷,便与他争了几句,事后酒醒,便听闻他中毒身亡,便将这事忘到了脑后”
“这事,可有人能证明”萧凛追问。
“有啊”萧峻回,“当日当值的宫女太监都听到了”
“都是哪些人”萧凛又问。
萧峻报出几个名字,萧凛愣怔片刻,冷笑出声。
“怎么了”萧峻不解问。
“这几人如今都不在宫中了”萧凛道,“有的回乡,有的暴毙,跟太傅在同一天晚上出的事”
萧峻惊呆了,片刻,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