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便静候佳音了”苏离点头,顿了顿,又道:“此事你知会允王妃,没准在事发之前,就能找出情信之类的证据来我记得顾明轩这里也有她写的情书,届时两处情书同时公开,将会非常精彩”
方氏用力点头:“就按你说的办多谢你了”
“不谢”苏离摇头,“啊,对了,顾公子房中的那位绿云姑娘,跟江清歌交情甚好今日两人会面,便是她通风报信”
“那贱蹄子竟敢吃里扒外”方氏眸露凶光,“看我怎么治她”
“夫人何必忙着治呢”苏离耸肩,“留着个大活人,说不定还能知道更多江清歌的秘密死了,可就什么用也没有了”
“说的也是”方氏用力点头,“还是阿离你想得周全你你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她看着苏离,目露困惑。
“夫人若沦落到我这个境地,还会任人宰割吗”苏离冷笑,“宁愿血溅三尺而死,也绝不跪地而生”
方氏听得惊心动魄,看着她那冷厉小脸,一时竟不敢再多说什么。
苏离跟她没什么好说的,遂道:“时候不早了,夫人若无别的事,我这就告辞了”
她带着嫁妆回了平安巷。
承影跟了一天,此时见到了时辰,选了个无人的时候,轻飘飘的落在她面前。
“姑娘,到时辰了莫让殿下等急了”
“好”苏离微笑点头,“我正寻思着叫你呢你稍等一下,我找样东西”
她在嫁妆里翻找一阵,找到想要的东西,揣在身上,随着承影悄然离院。
巷头的街道上,早有一辆马车在悄然相候。
谢府,地牢,烛火摇曳。
萧凛坐在轮椅上,居高临下的打量着脚底的人。
那人已经受过刑,浑身上下,肌肉翻卷,身上筋骨,寸寸断裂,瘫软如泥。
“张大将军,您还是不肯说实话吗”李如风揪起他的头发,将他的头重重按在旁边的矮几上,“或者,你想尝尝我们殿下的手艺殿下的云片粥,做得可好了”
张岩痛得浑身抽搐,却依然咧嘴强笑:“好啊早就想尝太子殿下的云片粥了只是如今殿下这手还管用吗回头切片时要是气力不够,那鱼肉可就不好吃了”
“放心”萧凛淡淡道,“这手虽然不如以前有用,但切个云片粥还是没有问题的保证张大将军满意而归”
“哈哈”张岩放肆大笑,双目圆睁,“那还等什么来吧看老子这具残躯,还能做多少云片粥”
萧凛轻哧:“你这粗皮糙肉的,孤瞧不上孤喜欢那细皮嫩肉的比如,张大将军的幼子,用来做云片粥,才真正是鲜软滑嫩呢到时孤亲手烹给你用,保你满意”
张岩身子倏地一颤,面上的狂笑似被大风狂卷而去,只余恐慌惊惶
他下意识的拧头四望,可这昏暗地牢中,除了各类血腥刑具,什么也没有。
他又拧头看向萧凛,颤声叫:“你诓我是不是你不是那样的人你不会对一个孩子下手的对不对”
“谢张大将军信任”萧凛咧嘴惨笑,“若说以前,孤的确不屑拿一个四五岁的稚子开刀可现在孤想通了只要能达到目的,何必在意太多呢毕竟”
他忽地俯身,一双嗜血黑眸死死的钉在了张岩身上
“张大将军屠戮长林军之时,可曾想过,那三万将士的家中,也有爱妻稚子相侯”他目眦尽裂,“你们张家无情,孤又何必固守陈规难不成,你那幼子的命是命,我谢家人的命不是命我长林军将士的命不是命”
张岩呆呆看着他。
这位东宫太子,一向是喜怒不形于色,虽年纪轻轻,却老成沉肃。
两方争斗这么久,不管他和昭王之前如何动作,都不曾见他真正动怒过。
可此刻,面前这个年轻人,眼底血意翻涌,满面狂怒之色,似飓风席卷,毁天灭地,催枯拉朽
“若你今日不肯说实话,那么,孤便让你的家人,全都给你陪葬”萧凛瞪着他,一字一顿,“不光是你的幼子,还有你的母亲,你的爱妾,你的女儿,你的子孙后代,张家的每一个人,都别想逃掉”
“孤会让他们生不如死,孤会把他们的肉,一片片割下来,喂给你吃,孤会”
“你别说了”张岩看着面前这年轻人逐渐癫狂的表情,平生第一次感觉蚀骨的恐惧。
但他不想在他面前认输,硬着头皮嘶吼:“你若敢这么做,你这太子之位也做到头了你母后后位定然被废你们谢家,也要断子绝孙我可是朝廷命官是昭王殿下的亲娘舅萧凛,我劝你,三思而后行”
“哈哈”萧凛呵呵笑起来,“孤这太子之位,本就到头了孤已在地狱之中,死之前若不将你们拉下来,又怎能甘心呢大将军还不明白吗这是孤最后的疯狂孤,管不了那么多了”
“你你疯了”张岩浑身急颤,“你不能这么做你不会这么做的你”
“孤能孤会”萧凛昂头,“孤这就证明给你看如风,带张大将军,观刑”
“是”李如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