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府,花厅,江家五个兄弟,此时正吵成一锅粥。
对于江清川的指控,江清远第一个不服,站出来反驳:“大哥你是不是得了失心疯你明明知道,是因为苏离先给六妹妹下毒,才有后来取血做药引之事此事,我们在公堂上便已说得很明白了这会儿怎么还纠缠不休”
“说明白了吗”江清川冷笑,“当时阿离说要查验,她便要装昏,后来有允王救场,此事不了不了之自始至终,她都没有验过你们也都长着眼睛,她哪里像中毒的样子”
“她天天呕血,哪里不像了”江清远怒叫。
“天天呕血可我之前找来皇宫太医,她却不肯瞧”江清川冷笑,“不知从哪找来个游医,就说什么以血为引的话平日里不见人不呕血,一见人就吐血不止她做戏的功夫,简直炉火纯青”
“大哥,我没想到,妹妹在你心里,竟是这般不堪模样”一道柔弱伤痛声音传来。
下一刻,江清歌被珑儿扶着,脚步虚浮的站到众人面前。
江清川扭头掠她一眼,难掩眸中嫌恶:“又装在大柳庄跟我牙尖嘴利的,这会儿又柔弱不能自理了江清歌,你真真恶心透顶”
“够了”苏氏霍地站起来,“你眼睛瞎了吗你看你六妹妹那脸色,白得跟张纸似的,你倒装一个瞧瞧”
“母亲,别说大哥,他也不是故意的”江清歌含泪道,“他只是暂时被苏家人蒙蔽了双眼,您也知道的,他对苏家感情很深,这份感情,没那么容易放下的”
“你就编吧”江清川满面鄙夷,“可是,江清歌,你别忘了父亲是做什么的你的那些小伎俩,只要他想查,一定查得出来”
江清歌皱眉:“我做的事情,为什么要父亲去查我是父亲的女儿,我跟他之间,有什么好隐瞒的”
江清川被他说得一怔:“你敢将你做的那些恶事,原原本本说给父亲听”
“有什么不能说的呢”江清歌皱眉,“大哥,我现在越来越搞不懂你在想什么了你就那么在意苏家人吗苏家人管你吃了,还是管你喝了你的吃穿花用,都是江家给的你为什么要胳膊肘往外拐,帮着苏家人,来害自已家人呢”
“我什么时候帮着苏家害自家人了”江清川怒叫,“你休想黑白颠倒,混淆是非父亲慧眼如炬,是你能糊弄的吗”
江清歌叹口气:“我跟你说不明白我还是跟父亲说吧”
说完看向江斐,福身行礼:“父亲回来了女儿还未见礼请父亲恕罪”
江斐拧着眉头:“莫说废话只说你做了什么吧”
“女儿对苏家下手了”江清歌倒真是一点也不瞒着,将自己如何戕害苏家人的事细细讲了一遍。
江斐先前已在江清川那里听了一遍,此时听她说得仔细,跟江清川所言并无太大差异,还补了不少细节。
可见,她的确没打算欺瞒自己。
他面色稍霁,冷声问:“你为何要这么做”
“为了大哥”江清歌道。
“你胡扯”江清川怒吼。
“大哥何必这么激动”江清歌施施然道,“有理不在声高我现在病体虚弱,便算你不拔高嗓门,我也吼不过你的我现在”
她说到一半,掩唇咳嗽起来。
这一咳,便又开始呕血。
这一次,那血如箭般喷射出来
“六妹妹”江清远惊叫一声,上前扶住她,苏氏亦是失声惊叫
江清川却满面嘲讽:“继续装你那嘴里,是不是含着一只血袋啊”
“大哥,你太过份了”江家二子江清浩一向是个沉闷话少的,此时见江清歌都这样了,大哥还出言不逊,也是一脸不忿。
“就是”江家三子江清羽眉头紧皱,“大哥,你到底怎么了六妹妹当初为了治好你的腿,遭了多大的罪你到底从哪里听到的风言风语,就对她这般的怀疑腹诽”
“大哥今儿怕是吃错药了”江家四子江清景不悦的瞪着他,“着急忙慌的把我们叫来,就为了看你欺负六妹妹吗她到底怎么得罪你了”
“因为我动了他心爱的表弟苏惊寒”江清歌咧嘴苦笑,那面色愈发惨白,“可是,大哥,那苏惊寒当真是居心不良啊苏家如今的景况你也知道,在京城如过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没有人能帮到他们,他便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我们江家身上可是”
她没说几句,口中又有血箭喷出。
这一下,连心中有数的苏氏都慌了
江清歌吐血的伎俩她是知道的。
可是,之前吐血,可不像现在这么真
最主要一点,那血袋藏在嘴里,只能咬碎一次,也就只能吐一次血
“歌儿,你到底怎么了”苏氏抱住她,“怎么吐血不止了呢”
江清歌惨笑:“母亲,女儿被大哥伤到了,伤得透透的我心里好难受,跟火烧一般”
她捂着胸口,额间冷汗涔涔,手却冷得冰人。
苏氏听出她话外之音,知道她这回定是对自己下了狠手,服了真毒药,直吓得两腿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