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才刚挪了一步,眼前一黑,直直的向前栽去
苏离忙伸手去扶,门外忽然掠过一条人影,伸手捞起周氏。
自己却因为身形不稳,“咕咚”一声跪倒在地上
“哎哟,大瘸子,你还真来了咱们经常见面,你不用行这么大的礼啊”叶希元吃吃怪笑。
“大表哥”苏离看清那人的脸,心里又是一疼。
来人是她的大表哥苏惊寒。
曾经鲜衣怒马神采飞扬的俊美少年,如今满面尘灰,再不复当年模样。
苏离忙上前扶起他。
苏惊寒仓促间也没看到他是谁,只拧头看向叶希元,攥紧双拳:“你是又找揍是吧”
“是啊”叶希元狂笑不已,“求寒兄揍我吧狠狠的揍揍得越重越好哈哈哈要是能让你另一条腿也坏掉,我甘心情愿被你揍”
苏惊寒咬牙抡起拳头。
苏灿之哭着扑过来:“大哥,不要啊”
“寒儿人不与狗争一时意气”苏老夫人忍辱负重道。
叶希元见状,笑声愈发张狂。
只是,笑着笑着,他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
嗓子里好像有点痒。
他怀疑自己笑得太久,遂止住笑声。
可是,没有用,还是痒。
那痒意顺着嗓子眼往下扩散,像一条百足爬虫在身体里蠕动着。
每动一下,都带来一阵奇痒。
渐渐的,那痒意遍布五脏六腑,爬虫也从一只变成了无数只。
每只爬虫都在抓心挠肝,叶希元被弄得浑身奇痒,不自觉的开始猛挠。
可不挠还好,愈挠愈痒,挠到最后,他简直浑身上下无处不痒,连头发丝都痒得让人抓狂
“你对我做了什么”他觉得不对劲,倏地看向苏离。
他隐约记得,苏离是懂医术的
“我什么都没做啊”苏离摊手耸肩,“我离你这么远,连你的衣角都未碰到呢”
“定然是你”叶希元咬牙,“你这个毒妇最会用这些龌龊害人的玩意儿”
“叶举人,你有证据吗”苏离讥笑。
“上了公堂,就有证据了”叶希元瞪着她,语带威胁,“苏离,我劝你还是乖一点儿,把解药给我不然,今日这事,我跟你没完”
苏灿之一听这话,面色骤变,苦着脸就要讨饶,苏离朝她使了个眼色,让她不要说话,自己轻笑一声上前。
“素闻叶举人最爱上公堂讨说法,巧了,这种事,我也特别喜欢”她笑嘻嘻道,“昨儿我还在顺天府,撕了一个贱人的脸,今儿正好撕你这个渣男走,现在就跟我顺天府说个是非曲直”
她上前一步,伸手去扯叶希元。
叶希元身上奇痒难当,生恐她再下什么药,吓得直往后缩。
苏离不依不饶:“怎么怂了我不许你怂今日,我定要跟你好好的掰扯一番你身为苏家的女婿,又是个读书人,上门羞辱自己的岳母和岳祖母,满口污言秽语,又那般羞辱自己的妻子,我要将这所有事,都说给世人听让大家都知道,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货色”
“你”叶希元瞪着她,“你不要脸,可你外祖家还要颜面呢这公堂若是上了,我曝出她主动勾引之事,她定会声名尽毁”
“她主动勾引”苏离怒嘲,“你一个穷困潦倒的鳏夫,还带着两只恶心的拖油瓶,敢说我表姐主动勾引这话,你也就只敢在我祖母他们面前说说吧你敢在公堂上说出来你觉得世人会信”
“世人为何不信”叶希元嘴硬,“你苏家早已败落,落毛的凤凰不如鸡我可是个举子,做得一手锦绣文章”
“可你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苏离冷笑,“你是个什么鬼样子,别人不知,你自己不知吗”
“你”叶希元被她说得一颤,下意识的又往后退了一步。
他步步退,苏离就步步紧逼
她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叶希元,你个银样蜡枪头,不能人事的狗杂种,竟还有脸说别人勾引你,便算别人勾引了,你,行吗”
叶希元听到“银样蜡枪头”五字,已是面色惨白,待听到最后两字,一张白脸瞬间变得惨绿一片
“你你你”他指着苏离,如同见鬼一般,拼尽全身力气怒吼:“你胡说”
“胡说吗”苏离呵呵笑出声来,“好,我胡说你去告我吧我跟你一起去让顺天府的大夫,好好瞧瞧你到底是不是软蛋一个也好洗涮我表姐的冤屈”
一句“软蛋”,骂得叶希元惨绿的脸赤红如血。
一旁呆呆看着两人斗法的苏老夫人顾千城他们,也是惊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
他们是真没想到,叶希元居然是个“无用”之人。
他们更没想到,苏离居然知道这件事
他们更更没想到,知道这件事的苏离,会把这事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此直白的宣之于口
这个小丫头,她是疯了吗
她怎么什么都敢往外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