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师父处”苏离回。
“你师父又是何人”萧凛追问。
“不知”苏离摇头。
“不知”萧凛挑眉。
“是,不知”苏离认真道,“我遇见师父时,是十二岁那年的秋日里,我上山采药,他晕倒在山坳,我粗通药理,灌了他草药,将他救醒,他是个很奇怪的老头,须发皆白,我常疑心他是天上的神仙”
她想到自己的无名师父,唇角不自觉微扬。
与师父相处那一年,是她最最开心的时光。
她自幼被养父母虐待,村人对她自然也没有什么好眼色。
但师父会陪她说话聊天,听她天马行空乱扯。
师父学识渊博,天文地理,无所不通,医术更是精湛。
她跟着他学了很多东西。
师父说她是学医的天才,将一身医术倾囊相受。
只可惜,她是个无用的,空有一身医术,却因胆小怯懦,自始至终都未能真正站到世人面前。
“师父当时便中了这种毒”她继续道,“但他从未说过是谁下的毒,关于他自己的事,他极少谈起,也未曾告知我他的名讳他只说自己中了蚀骨虫之毒,他知道解法,让我帮他采药治疗一年后他毒解后不告而别”
“一年”老夫人颤声叫,“要解这毒,须得一年之功吗”
“并非如此”苏离摇头,“师父身上不止蚀骨一种毒,解蚀骨之毒,他用了三个月,不过,彼时他并无经验,只是依据蚀骨虫的毒性,摸索着应对,如今这套解毒之法已然纯熟,殿下之毒,多则一月,少则半月,便可尽清”
“那真是太好了”老夫人喜极而泣,“快解毒吧”
苏离点头,看向李如风:“李大人,你去顾府,找我的婢女灵儿取药她自会将药给你”
说完又转向老夫人:“请老夫人差人多送几个炭炉过来,将这殿内烘暖我要为殿下施针排毒,期间不可受寒还有,烧一大锅热水,待会儿殿下要泡药浴”
“好”老夫人用力点头,急急差人去办。
很快,炭炉便送过来,将寝房内烘得温暖如春。
这时,李如风也匆匆赶回来。
苏离将药分好,一部份交给李如风,吩咐他煮药之法,另外一部份药丸药膏之类放在桌上,依次排好备用。
做好这些准备后,她走到萧凛面前。
“殿下,得把身上衣裳脱了”她道,“我要为你施针了”
“孤自己来”萧凛自行除去了外衫。
“要脱干净”苏离看着他,“亵裤都不要留”
萧凛的眼倏地瞪圆了
“怎么”苏离挑眉。
“亵裤,总要留一留”萧凛轻咳一声。
“殿下,病不羞医的道理,您该懂的吧”苏离认真道。
萧凛当然懂。
可是,面前这个医生,是个小姑娘。
他长这么大,还没在她这样的小姑娘面前袒胸露体过
想一想,就觉得好窘
苏离看着他揪着衣角手足无措的模样,哑然失笑。
她忽然想起前世为他治疗时的情形了。
那时自然也要像现在这般针灸加药浴。
不过,那个时候,她一直女扮男装,李如风并未将她的真实身份告诉萧凛。
萧凛一直以为她是个男子,自然也不会像现在这般羞窘。
他是不窘,可苏离却窘坏了。
那是她生平第一次看到男子的身体,脸红得快要滴血,根本就不敢正视萧凛。
现在重生回来,经恶灵境诸般淬炼,对人体见怪不怪,面皮也厚比城墙。
害羞的人,变成了萧凛
“殿下,健康重要,还是脸面重要”她笑问。
萧凛想了想,回:“都重要”
“比三万长林军的命还重要”苏离继续道,“比这谢家上上下下一百多口重要比追随殿下的那些文臣武将重要”
这话一出口,萧凛揪着衣角的手瞬间松开了。
他扭开头,脱下自己的中衣,待要再除中裤,却无能为力。
他的腿根本就抬不起来。
“我帮殿下”苏离俯身动手。
萧凛红着脸推拒:“要不,让如风来吧”
“殿下”苏离看着他,“不光要脱光施针,待会儿你还要全果入浴,在这期间,我要随时观察你身体的状态,蚀骨虫的芒刺,在针灸和药浴后会显现出来,我要用刀将芒刺剜出,这些芒刺有可能游走到身体的任何一处殿下如此怕羞,李如风又不懂如何操作,这芒刺怎么剜这毒,又如何驱”
萧凛最终妥协了。
他拧过头去,任由苏离摆弄。
苏离褪了他的衣裳后,将他移到床塌上,又开始脱自已身上的衣裳。
“你你干嘛”萧凛见她这举动,惊得说话都结巴了。
“我要轻装上阵啊”苏离无奈道,“你看我这宽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