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黄鸟身下粗大的树干剧烈震颤不已,不少分支上面,已经有了道道裂痕。
景舟一声长笑,从半空落下,看向萎靡不振的黄鸟,道:“我知道你灵智已开,能听懂人言,与我回去做个护山神兽,便饶你一命。”
此话一出,黄鸟又再度挣扎起来,只是合欢铃垂散的光幕,却将黄鸟死死困住。
显然,此等异兽自有傲气,岂会轻易供人驱使?
景舟又自顾道:“你也别不情愿,据我所知,这世上有一神物唤做伏龙鼎,乃是用来克制上古之兽的器具,非但如此,伏龙鼎鼎身之上,还刻有一古阵,而此阵想要催动,却需要四只亘古凶兽祭祀。”
说到此处,景中略作沉思,过了片刻,才又缓缓道:“此阵法具有改天换地之威能,落在人手之中,如何能视之不见?别说此时鬼王宗不复先前威势,即便是上任魔教之主仇忘语,知晓此阵法,也断然不会不动心。”
“若无靠山,你这畜生恐怕难逃死劫。与我回去做个护山灵兽,我自不会看着你被鬼王宗抓去祭祀修罗。”
天帝宝库外,一只巨鸟遮天蔽日,转瞬从云海俯冲而下,用翅膀砸向天帝宝库。
霎时天地昏暗,风云变色。
原本巨大的天帝宝库,此时在这上古异兽面前,如同介子。
只是一击,可怖的力量便让通天巨木剧烈颤抖不已,天帝宝库瞬间砂石聚下,即便是坚硬如铁的石门,此时亦有了丝丝裂痕。
好似感应到了珍贵的东西被人拿走,黄鸟大怒,锐啸一声飞至半空,转瞬再次俯冲而下。
顿时飞沙走石,天地失色。
黄鸟双翅间的剧烈狂风化作一道龙卷,眼见便要撞上天帝宝库,已经有了丝丝裂痕的石门中窜出一道紫光,下一刻伴随着一声轰然大响,天帝宝库再也无法承受万均巨力,轰然倒塌。
景舟立在半空,眼前是一只大到不可思议的巨鸟,竟是那传说中的九天灵鸟。
只见巨鸟羽毛橙黄,尖喙锐目,双翅展开,竟有百丈之长。
人在此等上古异兽面前,如同蝼蚁。
黄鸟眼中尽是愤恨,一声急叫,一对利爪泛着寒光,径直朝景舟的脸抓去。
天帝宝库它已经守护了不知多少年,今日竟被人闯了进去,不将这拿走天帝灵药的人碎尸万段决不罢休。
说时迟那时快,一对连黑水玄蛇都难以招架住的利爪转瞬而至,眼见就要将偷药的蝼蚁杀死。
凶猛的利爪,带起一阵恶风,看起威势,纵然是一座山也能被黄鸟抓碎,断非肉体凡身能接住的。
只见紫光一闪,在利爪落下前躲了过去。
“也好,今日便拿你这扁毛畜生试试太清之境。”
见黄鸟再度袭来,景住淡淡一笑,从腰间解下合欢铃,微微一摇动,顿时一阵脆响的音波扩散开来。
分属九天神兵的合欢铃,垂散道道金光,虽不能完全镇住黄鸟这个上古奇兽,却也叫黄鸟动作一滞缓。
活了上千年的黄鸟何时有过此等遭遇,再加上天帝灵药被眼前的小虫子盗走,黄鸟盛怒至极,巨大的鸟眼中尽是狂怒之色,根本不顾照在自己身上的金光,急叫一声,朝着景舟啄来。
景舟一手催动合欢铃,一手按萧而奏,道道音波不断朝黄鸟袭去。
洞箫之上,绽放着玄色光芒,而萧尾部的珠子,更是亮的发紫,其中又有无数如血脉一般的细微血丝,将珠子和萧连接在一起,乍一看,好似有鲜血在其中流淌。
萧声清脆柔和,悠悠扬扬,只是音波所过,通天巨木原本繁茂的枝叶,在一瞬间变得枯黄干瘪下来,好似其原本的生命力,被什么东西硬生生夺走一般。
天地间静的可怕,仿佛所有的生命,都诡异消失不见,唯有清脆的洞箫声。
黄鸟怒叫连连,愤怒的叫声中夹杂着几分着急的味道,四周诡异的变化,使它感到不安。
只是有合欢铃在,黄鸟神魂动荡,动作本就受影响,不论它如何动作,都叫景舟躲了过去,最后只好接连振翅,掀起狂风,将天地搅得风云变色。
便是此时,萧声又猛然一转,变得婉转至极,以闺妇浅诉,又似少女低吟。
若是有人在此,必然会察觉这婉转的箫下,竟然藏有怪异,可叫人血脉贲张,浑身精血竟然不受自己控制,欲破体而出。
洞箫本就是由嗜血珠和摄魂炼制,可吸人精血,滋养自身,又能恍人心魄,将人心底的魔欲勾出来。
此时景舟以太清境驱动,洞箫威力更盛以往,即便是上清境界的修士,若无至宝护身,听上一段销魂曲,怕是立刻变得呆傻癫狂,又或者嗜血成性,即便不走火入魔,最终难逃一身精血尽去的下场。
黄鸟此等异兽,虽不是人,却也难逃萧声的影响,一对鸟眼中竟然有了一丝呆滞,动作因此又慢了三分。
黄鸟动作虽慢,威力却不减,周遭干枯的枝丫,跟糟了劫一般,被黄鸟摧残成碎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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