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间,四目感觉自己又学到了一招:睁眼说瞎话!
九叔看着铁锹,越看越满意。
果真是新的!
不是破烂货!
爱惜一点,至少能用个十年二十年!
“九叔,可是外面有人来了?”张嫂从旁边的房间内走了出来。
“是我师弟来了,打搅你睡觉了。”九叔看了一眼张嫂,见她眉间黑气明显减少,不禁点了点头。寻常人被阴气侵身,难免要大病一场,张嫂虽体弱,却没有到重病的地步,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张嫂摇了摇头,“没事,年纪大了,人也睡不了多少。”
“这就是张嫂吧。”四目道了一声。
九叔看了一眼四目,“师弟怎么知道的?”
四目嘿嘿一笑,将半路遇到景舟的事说了出来。
“小兄弟人呢?”九叔看了看门外,除了一排僵尸,连个鬼影都没有。
“说是久闻师兄大名,第一次拜访,不好空着手来,去买东西去了”,四目将一具具僵尸搬进门内,自言自语道:“我说师兄这样的人最好客,哪里需要什么礼物?空手来难道师兄就不招待了?”
此时天将明未明,任家镇的上街道虽有行人,却少有铺子开门。
景舟抱着阿九,在镇上转了一圈,最后又回到了秋生姑妈胭脂铺子对面的怡红院。
“公子,怎么又回来了,要不要进来坐会啊~”
怡红院门前一穿旗袍的姑娘,掐着一根烟,半倚在门框之上,朝着景舟吐了一口烟圈。
景舟摸着阿九的毛皮,笑道:“因为没钱,只能转着看看了。”
怡红院前的姑娘咯咯笑道:“公子要是没钱,人家可以先借给公子一些。”
景舟摇摇头,“多谢姑娘好意。”
“公子不要客气嘛,先进来坐坐”,说着那姑娘扭动着腰肢朝景舟走来,一双手朝他的胸膛而去。
“下次,下次,今日还有事~”
“咯咯咯,公子怕什么,是因为你身后的姑娘吗?”
往前走了百十米,景舟才缓慢了步子,心道:“这怡红院的姑娘个个身经百战,胆子大的很,一般人不靠药可降伏不了。秋生这小子莫非是在怡红院对面长大,从小就接触这些,所以才对人兴趣寥寥,对鬼格外感兴趣?”
又转了一会儿,街上的吆喝声渐渐多了起来。
找了一家卖粥点的摊子,景舟点了一碟咸菜,一碗小米粥。
等他细嚼慢咽的吃完,天已经发亮。
从路边买了两笼包子,一只烧鸡,一份牛肉,几叠糕点,外加两壶老酒,景舟这才朝着九叔的义庄走去。
义庄
文才将桌子擦好,从厨房端出几碗稀饭,一盘咸菜。
四目走过来,端起一碗稀饭看了看。
好大的碗!
碗中零星飘着几粒米。
四目竟然觉得自己能数过来!
四目将碗放下,问道:“文才,你们最近早饭都是吃这些?”
文才挠了挠头,“昨天不是,饭还多一点。今天厨房没米了。”
文才忽然想到了什么,转过身去,对着一旁的房间喊道,“嘿嘿,师傅,既然一会有客人来,是不是可以把后面那只大公鸡杀了?咱们中午吃鸡!”
后院那只大公鸡又大又肥,文才三月不知肉味,眼馋已经很久了。
要不是害怕竹笋炒肉,他和秋生早就偷偷杀掉吃了。
九叔换了一身褐色长褂,从房间内走出来,头发梳得锃亮。
“吃吃吃,就知道吃!你以为义庄养的公鸡是用来吃的?公鸡属阳,鸡血可以画符驱鬼,这公鸡是留着驱邪用的!”九叔拍了一下文才的脑袋,瞥了一眼碗中的饭粒儿,叹道:“唉,师弟,今天的早饭就凑合着吃吧,现在去买米也来不及了。本来还有几个鸡蛋,只是张嫂身子受阴气所侵,本来就弱,那几个鸡蛋就留给张嫂养养身子吧。”
四目:#=%@+……
我信你个鬼!
对九叔的勤俭持家,四目又有了一层新的认识。
这时外面一阵敲门声响起。
“谁啊?有什么事不能等人吃完早饭再来!”
文才朝外大喊一声,接着便是一顿头炒栗子。
“还不快去开门!”九叔冷哼一声。
景舟站在门外,不禁摇头一阵苦笑。
九叔的这几个徒弟,一个比一个坑师傅,文才这家伙毛毛躁躁,不懂礼数,又嘴上没门,想到哪说到哪,平白得罪了不少人,幸亏有九叔护着,不然文才命再多几条也不够用的。
景舟正想着,义庄的院门打了开来。
一留着妹妹头,后面翘着小辫子,样貌普通且有些老成的一张脸出现在景舟面前。
“你谁啊?我师父要吃早饭,有事一个时辰后再来!”
文才没好气的道了一声,他心情很不好,因为眼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