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盘掀翻的人。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破罐子破摔,到时候北凉铁骑南下,龙椅上那位睡觉都睡不稳。张巨鹿一朝宰辅,岂会看不出这点?是十八九是见好就收,利用这世袭罔替,去掉你爹大柱国的头衔,毕竟一个武夫,却领着文臣极品的头衔,委实有些叫人看不过去。”
老剑神点点头,道:“你爹心思肚肠弯弯转转,阴险得很,你小子虽然资质平平,但这狡猾劲却得了徐骁的真传。”
见汤差不多要煮好,景舟朝着马车挥了挥手,将坐在上面说似是说悄悄话的红薯和青鸟唤了过来。
鱼幼薇朝着蹭吃蹭喝徐凤年和李淳罡轻哼几声,表示不满。这一锅汤,在她看来应该只有三个人喝才对,公子、公主和她,非要再加上一个,也是白猫武媚娘。
老剑神口急,也不管汤是否热,盛了一碗汤自顾喝了起来,嘴里大呼着“好喝”,那样子仿佛三天三夜没有吃过东西的乞丐。
鱼幼薇深吸两口气,告诉自己再忍忍,等到了青城山,和公子分开,这老头再想喝汤就是做梦!
景舟起身来到马车旁,取下来几个装有香料、盐的瓶瓶罐罐,出门在外,他素来没有委屈自己的习惯,这汤总要调调味再喝才是。
马车又行了一日,才至雍州。
这一趟游历,不同于三年前,世子殿下行的不急不慢,颇有些游山玩水的意思。
被徐凤年安排在最后面跟着吃土的舒羞,捏了捏自己酸累肩膀,白日负责收拾不长眼的毛贼,夜里还得守夜,这位世子殿下还真不懂的怜香惜玉。
她这样一个美人,怎们能做一些粗活?
要做也是做暖床的活技。
舒羞抬头看了一眼灰蒙蒙的天空,不出意外一会会有一场大雨,是个杀人埋尸的好天气,没缘由的她心里产生一丝不安。
要是一会来几个高手,自己不敌,要不扔下世子带着那紫衣贵公子逃走?
可怕的念头在舒羞心里出现,再也挥之不去,她为了《白帝抱朴决》替徐骁卖命不假,可却不似吕钱塘和杨青风那般傻,真的打算把命卖给徐家。
“舒羞,你去后面告诉一下宁峨眉,从官道转小路,运气好,还能赶在下雨前还能到达一处城池避避雨。”徐凤年策马从中间来到后面,随口吩咐了一句。
舒羞幽怨地看了世子殿下一眼,不是她的错觉,是世子殿下总是针对她。
“贼老天,可别总是和本世子作对。”徐凤年待舒羞走后骂咧咧道了一句,三年游历的时候,老天总是和他作对,每次下雨,都要被淋一个落汤鸡。
似乎老天听到了世子殿下的怨言,伴随着一声雷响,雨点落了下来。
一滴两滴,雨势虽不大,却也足以打透衣衫。
世子殿下顾不得再骂老天几句,策马来到前头带起路来,若是他没有记错,在前面几十里外的地方,还有一破庙能暂时避雨。
马车内景舟撩开一角卷帘,眯着眼看向远处,不出意外,随着这场雨来的,还有执着杀小舅的赵楷以及五具符将红甲。
憋不住话的老剑神嘿嘿道:“这场雨可是能将尾随在后面的人都淋出来,徐凤年这小子,这次保不准要碰到麻烦了,靠着他手底下那三个废物,可不一定能挡住。那用大戟的家伙虽不错,可凤字营的人终究是少了些,对付山贼马匪是够了,但对上江湖高手,一百轻骑可不够看。”
被便宜师傅拉进车厢,蜷在一角的姜泥伸了伸发麻的腿,皱眉道:“老头,这暗中还有人跟着?”
难得姜泥被主动问一次,老剑神也顾不得抠鼻子,神气道:“可不是,这次跟着的可都是些有那么一点厉害的人物,不是之前那些只会三脚猫功夫的废物能比的,你师傅要是不出手,咱们就准备着给徐凤年这小子收尸。”
见姜泥盯着自己,景舟放下卷帘,摇了摇头,道:“不用看了,我不出手,你要是担心徐凤年,便跟李淳罡学几手剑法,等你以后剑法有成,一剑便能斩尽不平事。求人不如求自己,这理,你得明白。”
姜泥气道:“我才不要跟这糟老头学剑呢!”
一辈子不求人只被人磕头无数的老剑神,郁闷的要死,这小丫头怎么就认死理,跟他学几手剑又不吃亏,徐凤年那小子可是变着法儿想从他这里套东西。
李淳罡缓了缓心绪,告诉自己这样也好,毕竟他当年仗剑走江湖的时候,不也是这臭脾气?
这丫头,像自己!
外面雨越下越大,雨点子似断了线的珠子,顷刻便已成磅礴之势。
冷风从车厢外吹进来,姜泥蜷了蜷身子。
景舟将外面的紫袍脱下,一把扔到姜泥怀中,柔声道:“穿上吧,你这丫头本就身子单薄,别着了凉。”
姜泥披上袍子,小声问道:“真要跟着老头学剑?”
景舟反问道:“为何不学?”
姜泥没出声,其实对这一直想要教她剑法的老头,她也不讨厌。
李淳罡将目光从雨中收回来,挠了挠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