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徒弟,现在可想练剑了”
“不想。”
“那你这菜园子就白白被人毁了。”
先前在竹林里,景舟便听到了这边的声音,却依旧走的不急,这傻徒弟不吃点亏,性子一时半会转变不过来。
姜泥死死咬着嘴唇,泪眼朦胧,蹲下身子,一声不吭收拾起被踩毁的菜园子。
“公子,他们这些人一来便嚣张跋扈,欺负小姐,还动手打人,你怎么能不帮小姐报仇,教训教训他们”鱼幼薇在一旁愤愤不平,气的峰峦一颤一颤的。
隋珠公主听见鱼幼薇的话怒极而笑“无知,你可知站在你们面前的是谁教训本宫,好大的口气”
徐凤年被这嚣张的公主逗得一乐,从衣袖上撕下一块布,将崩裂的虎口缠住,盯着隋珠公主色眯眯道“小雀儿,你知道这穿紫衫的家伙是谁吗这天底下还真没有啥是他不敢做的事。你完了,这家伙可是老少咸宜,男女不忌,论本事也就只比本世子差一点,保管叫你上的了床,下不了地。”
隋珠公主踢了一脚身旁的带刀汉子,红着脸怒道“混帐东西,还愣着做什么,将这些不知廉耻的杀了,通通给本宫杀了”
她都用上“本宫”二字了,这徐凤年是耳聋
还是真以为这天底下没人能制衡北凉铁骑
她本来上武当山,是想试探一下徐骁的儿子,是否真的是草包,顺便教训一下这个敢在三年前以游历为借口拒婚,让她在皇城内沦为笑柄的徐凤年,这会儿却是真的动了怒火,连手中的一对玉珠都捏的作响。
被踢了一脚的魁梧汉子,神色一冷,望向景舟几人的眼神透露出一丝怜悯,提气抽刀,勐然前冲,两柄短刀上散着寒芒。
一向不知羞耻的徐凤年很没风范地跳到景舟身后,高喊一声“山鬼扁他”
这隋珠公主的身边的护卫天生神力,刀法凶勐,他这只练了几天假把式的人,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何况此时两把短刀上杀气外露,六岁提刀,九岁杀过人的徐凤年对此可不陌生,这是拿出来了真东西,不复先前那般戏耍于他。
这一刀,已经有了白发老魁身上的威势,硬接会死人的
景舟右手探出,虚空一抓,风骤起,那持刀的汉子双眼蹬圆,身子不受控制朝前飞去。
下一刻“卡察”声,一袭紫影不仅仅是捏碎了持刀汉子的脖子,也捏碎了隋珠公主的气焰,自从跟在她身边以来,从未败过的东越刀客,就这么死了
隋珠公主一时愣住。
徐凤年吞了吞口水,乖乖,他知道山鬼很厉害,可这也太快了吧
就这么一下给捏死了
本来他还打算着偷学两招,好早日去武帝城替老黄取过那剑匣子。
上次镇压白发老魁,山鬼好歹还用了一剑,化漫天雨水为千百剑气,这次是不是太简单了些
那些个书上的大侠杀人不是都得弄一些惊天动地的场面吗
你山鬼好歹也是个高手啊,就不能用霸气一点的招式
这技术活,他世子殿下偷学不来啊
随手将那刀客一扔,景舟缓缓道“傻徒弟,我能护你一次,护你两次,可能护你千百次今日是我来得巧,要是我晚来半日,你又该如何你要一直是一个手无缚鸡之的侍女,今日没了野狗来咬你,明日还有野猫来挠你。”
鱼幼薇抱着猫蹲下来,在姜泥耳边窃窃私语道“公子好像说的有几分道理,你总不能一直给徐凤年当侍女吧”
面如铺了三斤粉的老太监护在隋珠公主身前,阴沉道“竖子胆敢对殿下无礼你难道真的以为自己是曹长卿,敢无视君王,无视朝廷”
看清形势比人强的隋珠公主死死咬着牙,恶狠狠盯着景舟,这混蛋竟然说她是野狗,他怎么敢
她可是公主,离阳朝最尊贵的几个女人之一
要是眼光能杀人,自从出生就没被人骂过的公主,早已将那穿紫衣服的杀了上百遍。
一向喜欢落井下石的世子殿下又从景舟身后走出来,替景舟不平道“无礼又能怎样在北凉本世子就是天,死太监你瞪什么眼瞪眼能杀人还是咋地还想吹胡子这可是个难事,投胎也是个技术活,你这辈子,也生不出胡子来啊”
翻看的小道士啧啧两声,世子殿下的嘴,还是一如既往的比刀子厉害,骂起人来从不重词,人家一个太监,连顶风撒尿都困难,已经够苦的了,世子殿下还得再给人伤口上撒点盐。
可惜,此时场中情形太过凶险,有好几个母老虎,不然碰到这么好的机会,他怎么也得拍马屁高赞几声世子殿下这几句话骂得好。
景舟瞥了一眼脸上还挂着泪的姜泥,道“傻徒弟,师傅再给你说个理,都说打狗看主人,但你要是拳头大了,就是因为看到了主人才打狗,拳头小了,就只能拿着委屈当饭吃。”
老太监脸色阴沉至极,天底下还没有谁敢当面羞辱他
即便是在宫里,那些个穿官袍的,见了他不也得恭恭敬敬喊他一声“孙貂寺”
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