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行走江湖,有个禁忌,有三种人,沾不得也碰不得。”
“公子,是哪三种人”
“僧姑道、童子、弱女人,碰这三种人,道行不够,阴沟里翻船可是常事。”
一辆由六足双角巨兽拉着的马车,一路肆无忌惮往东海武帝城而去,车上时不时传出一些话。什么美艳女人行事最无轨迹可言,拆家是常事,骗人是常事,心狠是常事,一不小心灭你满门。什么孤阴不长,尼姑一个人久了,脾气最为火爆,看谁都不顺眼,碰到老尼,十之要遭霉运。什么童子最纯善错了,惹到童子的人,最后都悄无声息消失了。
原本马车后面还有不少追兵,后来在死了一批又一批后,即便是有不少人心里憋屈的厉害,也只得作罢。
徒增了数千尸体后,只要是活了几十年没活到狗身上去的,多少都明白了一个理,襄樊城外一剑破去六百余甲的人,只要不是像西蜀剑圣那般画地为牢将自己困死,即便是被千百披甲士卒围住,只要一心要走,根本拦不住。
本来按照路程,景舟还想去一趟两禅寺,会一会那个连曹长卿都忌惮,不守戒律却又无禅可参的花和尚,看看李当心那河东狮吼的媳妇是如何个漂亮,看看他那金身是不是真的万法不破,两禅寺那被他与北莽第一人交手,含怒踩出的一百零八金刚印是不是真的有一百零八之多,为什么不是一百零七或一百零六。
只是又怕老黄那家伙“扯乎”跑的太快,早早就到了武帝城,错过九剑的刹那芳华,出了襄樊,便不再耽搁半分,直往武帝城而去。
即便是这样,等一行人大摇大摆到东海,抬头可见武帝城城墙时,路边的酒摊子上便已坐了一道背着木匣子的身影。
破烂烂的衣服,黑的如同染了一层墨的脚丫子,显得和武帝城前进进出出的,挎刀握剑,卖相不凡,牛气哄哄的人格格不入。
能不牛气么便是这条正对着武帝城城门的宽敞的大道,拎着桃花不喜欢佩剑,却传说可御飞剑的邓太阿走过,大楚最风流的青衣官子曹长卿走过,天下十大高手走过。江湖虽大,扔下一座山下去也不见得能砸起多少水花,可这武帝城却占了一半江湖。
习武之人,来这武帝城走一遭,大概才算是江湖中人。
宰惯了肥羊的酒摊子老板,自然瞧不上这扒拉扒拉裤裆,掏出几个铜板,一次只买半碗酒,喝起来还扣扣搜搜,占着座位能喝半天的老家伙。这买酒的的人要是都这般,他还卖个他大爷的酒,还不如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舒坦。
只是此处不比别处,只因为城中有一威压江湖五十年之久的老怪物,这能容下十万余人,却无什么官老爷的的武帝城,别说是挑衅斗殴了,私下动手的都极少见,那些个不信理头铁不守规矩的,尸体早都化成土了,真以为城头上立着的那些人是看风景的
强忍着想要放狗撵人的怒意,酒坛子老板扭过头去不看那浑身酸臭的老家伙,一粒老鼠屎掉进了锅里,这一碗饭总不能一口都不喝就倒了吧既然这没油水的老头身上压榨不出多少东西,只能另寻肥羊。
酒坛子老板正想着,便听见远远的一阵喧嚣,放眼一看,一头从未见过的巨兽拉车而来,一兽一车,竟然跑出百余骑才有的气势。
本以为车上是哪个名动江湖的大侠,要去内城挑战那自称天下第二,却立于武道巅峰的老怪物,哪知那面目狰狞的巨兽在酒摊子前停了下来。
看了两眼那巨兽,店老板害怕之余,又觉得眼熟,只是没想出个一二三四五,便顾不得一通乱想了。
见车上下来一个气态不俗,紫袍锦衣的公子哥,早就练就了一副眼观八方的的店老板,一手扒拉开出力不出工的店小二,小跑来到景舟身前,脸上的媚笑能赶得上老鸨,自卖自夸道“这位公子,想喝点啥咱们店烈的、柔的、醇的、带劲的,啥样的都有。”
景舟瞥向对着自己嘿嘿笑,牙上还沾着酒滴的老仆,问道“这么多酒,都是好酒吗”
店老板拍着胸膛道“公子您可算来对地方了,实不相瞒,咱们这店虽小,也不是百年老字号,但在这城门口已经摆了十余年了。小店这酒,那是响当当的好。”
“咱们都是老实人,也别说这酒香飘二里,但找个地方倒一壶,隔夜还能闻到香呢。都说喝酒壮人胆,这些来武帝城的剑仙大侠们,能闯出偌大的名声,还跟咱们这酒分不开呢。那一壶烧刀子下肚,豪气万丈升,这进城论剑,必然能将平时用不出的本事都用出来。”
这些话他说了早已不下千百遍,就怕你不问,只要问一下,保管你听了后迈不开腿况且,他这店的酒是好酒,可不是那些掺了水的次等货,就是卖的贵点。
但贵也有贵的理啊,这些个南来北往的大侠,腰间一把宝剑便值成百上千两,谁缺那二两银子
你卖便宜了,他指不定还不高兴呢
“老黄,他这店的酒咋样”
“中,俺喝着还凑合,就是比不上少爷买的龙岩沉缸。”
年轻公子和那八杆子都打不着的邋遢老家伙冷不